走在靜悄悄的小鎮上,偶爾會看見幾個孩子在空曠的街道上瞎逛,或脫掉褲子在街邊尿尿。
但很少見到成年人。
許七安推測這些孩子能力還弱,不需要每天把自己藏起來以緩解暗蠱的副作用。
等將來他們長大了,能力提升了,就會變的和父輩一樣,天天躲在犄角旮旯裡。
“難道天蠱婆婆說暗蠱部的“經濟狀況”不好,能好才怪了,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無意義的躲貓貓上。”許七安心裡嘀咕。。。
他剛得到七絕蠱時,只覺得暗蠱的副作用很麻煩,每天要抽時間把自己藏起來,一藏就是一兩個時辰。
沒有聯想過如果一個種族的人都這樣,其實是一種“災難”。
“其實晚上也可以藏,沒必要非得白天。”
許七安說道。
巡邏隊的年輕男子連連點頭:
“晚上當然也有人藏著,不過大多都是未成家的。成家的,晚上可沒時間。
“另外,層次越高,藏身的目的就不只是消除副作用,您也是暗蠱大宗師,您應該明白。”
副作用是暗蠱最基本的需求,想增長修為,培育暗蠱,還得主動藏身陰影,感悟暗蠱之力。
說話間,他見許七安目光瞄著自己腳下的陰影,便笑道:
“您沒看錯,巡邏隊的其他人都藏在我襠下陰影裡。”
神特麼襠下陰影,你們暗蠱部的人都活在擋下嗎.........許七安一口槽差點就忍不住吐出來。
穿過一條條安靜的小巷,兩人接近了鎮子中央,這裡的人煙稠密許多,三三兩兩的行人穿梭在空曠的街道上,兩側還有店鋪。
許七安看見這些行人裡,有中原人,有南疆人,穿著破敗的布衣,不比中原流民好多少。
主要是,這些行人大部分體內都沒有暗蠱。
“他們是奴隸,有的是從中原抓過來的,有的是一些不講規矩的南疆部落,被我們清剿了,人口由七部平分。”
巡邏隊的年輕人說:
“這些奴隸是我們族中寶貴的勞動力。”
許七安沉吟片刻,道:“蠱族常常與中原商隊進行人口貿易吧。”
人口貿易四個字,讓年輕人愣了好一會兒才理解,道:
“沒錯。
“中原的商隊知道我們缺人,常常往南疆送人,換一些南疆獨有的草藥、木材、礦石等等。”
而那些人口,多半是拐騙來的........許七安想到了柴家先祖,那位先祖年幼時,全家被仇人滅門,自身也被賣到南疆屍蠱部當奴隸。
後來不知怎麼逃回了中原,在湘州老家開宗立派。
對了,還得問尤屍索要地圖,柴家老祖的那半張地圖就在屍蠱部..........這時,許七安看見了一座大宅,匾額上寫著南疆的文字。
“這裡便是首領的府邸,許銀鑼請進。”
踏入大宅,許七安掃了一眼大院的佈局,一條青石鋪設的道路通往內院,道路左側擺著一隻只水缸,蓋著木板。
右側則是一個個口徑狹小的深坑。
坑裡缸裡全藏著人.........許七安收回目光,跟著年輕人繼續深入,走了一會兒,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直到他們進入內廳,許七安才看見穿著黑衣的暗蠱部首領影子,坐在主位,手裡捧著一杯茶。
他常年不見陽光,因此有些蒼白的臉龐,露出些許笑容:
“茶已備好,許銀鑼請坐。”
見客奉茶,這是中原的禮節。
待許七安入座後,他又道:
“稍等,我已派人去請長老,出兵之事,非我一人能決斷。”
這是昨日戰鬥時,便已經初步談好的事。
半盞茶的時間,八道陰影從桌底鑽出,於內廳中化作或中年或老年的八位長老。
“首領已經和我們說過,許銀鑼想請暗蠱部族人北上,協助大奉對抗雲州叛軍。”
白髮蒼蒼的老人似乎是大長老,語調緩慢的說道:
“倒也不是不行,就看許銀鑼能出什麼價。”
許七安抿一口茶,道:
“戰事平定後,大奉每年向暗蠱部歲賜白銀五萬兩,絹五萬匹,糧草三萬石,只給五年。”
幾位長老微微動容,用南疆話交頭接耳起來。
“五萬兩白銀可以把我家房間堆滿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