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袁雄、秦元道。
短時間內,各路人馬跳出來力保王黨,而刑部和大理寺卡著“王黨犯官”,審不出結果,也就斷了袁雄等人的後續計劃。
審又審不出結果,朝堂上彈劾奏章如雨,官場上開始流傳元景帝在秋後算賬的流言,當初逼迫他下罪己詔的人,統統都要被清算。
一時間人心浮動,流言四起。
這還沒完,六科給事中和張行英為首的御史們,宛如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興奮的上書彈劾,彈劾元景帝狹隘報復,有損皇室體面、皇帝威嚴。
給事中最開心的事就是挑皇帝的錯,然後寫奏摺噴他。這代表著他們是忠臣,同時還能迅速出名,在官場、士林博取名望。
到了第五天,元景帝在寢宮大發雷霆之後,叫停了此事,釋放被關押的王黨成員。
袁雄被降為右都御史,原右都御史劉洪接任其位。
兵部侍郎秦元道氣的臥床不起。
...........
這天休沐,全程旁觀朝局變化的太子,以賞花的名義,迫不及待的召見了吏部徐尚書。
東宮,花園裡。
太子坐在涼亭中,抿了一口小酒,問道:“這幾日朝局變化令人咋舌,本宮至今沒看明白,請徐尚書為本宮解惑。”
吏部徐尚書既是王黨,又是太子的支持者,召他來最合適不過。
徐尚書穿著常服,吹著花園裡微涼的風,帶著淡淡的花香,有些愜意的笑道:
“此事倒沒什麼大玄機,前陣子,翰林院庶吉士許新年,送來了幾封密信,是曹國公留下的。”
當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之太子。
太子呼吸略有急促,追問道:“密信在何處?是否還有?一定還有,曹國公手握大權多年,不可能只有區區幾封。”
倘若他能拿到那些密信,勢力將大漲,太子之位愈發穩固。
“微臣也是這般認為,可惜那許七安是魏淵的人........”徐尚書笑了笑,沒有往下說。
太子念頭一下子活泛,王黨拿不到,不代表他拿不到啊。
現在想來,臨安當初那封信是起到作用的,不然,許七安何必借堂弟之手,把密信轉交給王首輔?
許七安不回信,是在避嫌,畢竟他身份敏感。
我得去一趟韶音宮,讓臨安想辦法聯絡許七安,探探口風,也許能從他那裡拿到更多密信.........太子只覺得酒水寡淡,屁股如坐針氈。
耐著性子,又和徐尚書說了會話,把人給送出宮去。
他立刻轉道去了韶音宮。
...........
韶音宮。
用過午膳後,臨安睡了個午覺,穿著單衣的她坐起身,慵懶的舒展腰肢。
炎炎夏季,衣衫單薄,她雖談不上胸懷偉岸,但規模其實不小,只是和懷慶一比,就是個杯傷的故事。
舒展腰肢時,露出一小截雪膩的細腰。
水蛇腰曲線優美,兩個腰窩性感可愛。
在宮女的服侍下穿上繁複華美的宮裙,茶水漱口,潔面之後,臨安搖著一柄美人扇,坐在涼亭裡發愣。
被許七安拍過臀的貼身宮女,捧著話本念著,趁著換氣的間隙,她偷偷打量一眼公主殿下。
相比起前幾日的鬱鬱寡歡,殿下近來恢復了許多,但仍有些無精打采。
“你說,書中的小姐如果不是大戶人家的女子,那窮酸書生還會喜歡她嗎?”臨安輕輕搖著扇子,出神的望著遠處,冷不丁的問道。
宮女想了想,道:“會吧,畢竟書生帶她私奔了。”
臨安搖搖頭,輕聲說:“可有人告訴我,書生是故意帶富家千金私奔的,這樣他就不用給天價彩禮,就能娶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真正有擔當的男人,不應該這樣。”
宮女就問:“那應該怎麼樣?”
臨安抬起頭,有些悽婉的說:“本宮也不知道,本宮以前認為,是他那樣的.........”
這時,侍衛從外頭走來,停在不遠處,抱拳道:“殿下,翰林院庶吉士許新年求見。”
臨安愣了一下,隔了幾秒才想起許新年是那人的堂弟。她眉頭微皺,自己和那位庶吉士素無交集,他能有什麼事求見?
沉吟幾秒,道:“你去接他進宮。”
一刻鐘後,穿著天青色錦衣,踩著覆雲靴,金冠束髮,易容成小老弟模樣的許七安,隨著韶音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