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盾的步卒不受控制的撲倒,然後和自己兀自前奔的下半身撞在一起,雙雙跌倒。
號稱一刀之下人馬俱碎的陌刀軍,自己先被一刀俱碎了。
兩萬精銳,在這一刀之下,直接折損了三分之一。
一刀斬下,天地間多了七千條戰魂。
明明是數萬人的戰場,此刻,卻陷入了死寂,短暫的沒了聲息。
幾秒後,狂勒馬韁的聲音此起彼伏,那些倖存的騎兵、陌刀軍以及破陣步卒,同時停止了衝鋒,然後,倉皇逃竄。
黃金千兩也好,千戶侯百戶侯也罷,在這一刻如同夢幻泡影。
那一刀的威力,讓他們嚇破了膽,恐懼在心裡炸開。
更遠處,努爾赫加身後的敵軍,一陣騷動。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打到現在,兩國聯軍計程車氣坍塌已經不可避免,被一個大奉武夫,活活打散。
三品,三品?!他果然還有底牌.........努爾赫加瞳孔陣陣收縮,心臟劇烈跳動,有恐懼,有心痛,有燃燒一切的怒火。
這一刀斬的,是炎康兩國要花數年,乃至十幾年才能培養出的精銳。
努爾赫加臉色陰沉的掐動手指。
別說康炎兩國聯軍,就連城頭的大奉士卒,都睜大了眼睛望著這一幕。
沒有歡呼,沒有叫好,一個個像是失去言語功能,沉浸在極度的震撼裡。
李妙真睜大美眸,有些痴了。
張開泰站在女牆間的縫隙裡,保持著要躍下城牆的姿態,卻在這一刻化作雕塑。
突然,張開泰如夢初醒,臉色大變,沉沉低吼一聲:“快,救人!”
他記起來了,他記起許七安的絕招了。
天地一刀斬。
一刀之下,敵死我廢。
李妙真渾身一震,終於有了害怕和恐懼,尖叫道:“去救人。”
............
陣前,努爾赫加停止掐動手指。
卦象顯示,上上大吉。
他當即召喚巨鳥虛影,勾住雙肩,騰空飛起。
炎君鬚髮飄飄,於空中暴喝:“許七安,本君今日把你挫骨揚灰,祭奠陣亡的將士。”
他居高臨下的俯瞰,那襲青衣的氣息迅速衰弱,眼神黯淡無光。
此刻,炎君無比確信,對方底牌耗盡。
武者的危機預警沒有反饋,卦象顯示上上大吉。
而以他三品之下幾乎無敵的修為,斬了這名大奉年輕銀鑼,十拿九穩。
磅礴的氣機壓力從天而降,炎君尚未抵達,可怕的氣壓已讓許七安有些站立不穩。
許七安抬起頭,望著裹挾著殺意和怒意的雙體系四品巔峰高手,他笑了起來。
真以為我鑿陣,只是單純的拖延時間?
嗤.........最後一頁紙張燃燒,一股清氣將他包裹,許七安輕聲道:
“我的狀態,恢復巔峰。”
剎那間,枯木逢春,強大的氣機從這具疲憊的身軀中誕生。
許七安收回刀,坍塌了所有氣機,收斂了所有情緒,體內彷彿有一個漩渦。
危險!危險!危險!
炎君臉色大變,武者的危機預警給出回饋,每一個細胞都在咆哮著危險,每一根神經都在催促他逃命。
這時,炎君感覺自己被一道念力鎖定了,死死的鎖定。
我的卦術明明是上上大吉,為什麼煉神境的危機預感會給出這樣的回饋..........炎君想不明白其中緣由,兩者產生了矛盾。
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至少,在武夫身上從未有過。
巨鳥的虛影消散,佛門僧人的虛影無縫切換,炎君伸出雙臂,雙手掌心對準許七安。
“放下屠刀。”
佛門戒律。
“死!”
咒殺術。
許七安體表蕩起淡金色的光輝,讓兩個法術宛如泥牛入海。
炎君的臉色“唰”的蒼白,他知道為什麼卦象顯示上上大吉,因為許七安體內有道門金丹,一顆金丹破萬法,卦術是算不了擁有金丹的目標的。
咒殺術、佛門戒律同樣對金丹無效。
僧人虛影消散,巨鳥虛影無縫切換,勾著努爾赫加撤離。
逃,趕緊逃。
再高一點,飛的再高一點,粗鄙的武夫無法長久騰空,飛上天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