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普普通通的護身符,燃燒著明麗的火焰,迅速化作灰燼。
觀眾們耳邊還回蕩著“國師救我”的呼喊,它就已經燃燒成灰,火焰熄滅。
國師?他口中的國師是人宗道首洛玉衡吧,朝廷的女子國師.........
什麼,許七安能請來人宗道首?
這護身符是召喚洛玉衡的法器?
不可能,人宗道首洛玉衡在京城潛心修道,不問世事,怎麼可能是一個許七安能召喚而來..........
眾人盯著化作灰燼的護身符,一個個想法、念頭在心裡閃過,內心戲極為豐富。
然而........場內毫無變化,除了風兒變的喧囂。
又等了片刻,風兒更喧囂了,但什麼都沒有發生。
護身符的灰燼被風捲起,吹向遠方。
好尷尬,我就說不靠譜吧,金蓮道長這是病急亂投醫..........許七安嘴角抽了抽,有種英明喪盡的羞恥感。
洛玉衡在他眼裡,是高高在上的國師,二品強者,和他無親無故的,又不是真小姨。
怎麼可能賣他面子,千里迢迢趕來相助。
金蓮道長把護身符給他,就是玩這麼一出?楚元縝失望之餘,又覺得本該如此。
護身符不是法器怎麼可能召喚來國師,退一步說,就算護身符能聯絡國師,又豈是許七安能召喚而來。
他身為人宗記名弟子,代表人宗應戰李妙真,即使是這樣,國師對他的態度依舊冷淡,頂多就是些許的欣賞。
換成地宗、天宗,乃至其他勢力和門派,他這樣的優秀種子,早就當成重點培養物件,甚至是未來的接班人來培養。
洛玉衡性情寡淡,可見一斑。
而許七安和她並無太大關聯,頂多是見過幾面,不陌生罷了。
李妙真和楚元縝的想法差不多,洛玉衡是人宗道首,地位於天宗道首等同。
身為天宗聖女的自己,在江湖中遇到麻煩,召喚天宗道首相助,你看道首幫不幫。
肯定不會搭理啊,否則,師兄就不會因為情債,被女人萬里追殺,至今下落不明。
因此,許七安想召喚來人宗道首,過於痴心妄想。
武林盟和江湖散人們搖頭失笑,原來許銀鑼是在虛張聲勢,與大夥開個玩笑。
地宗道士們哈哈大笑,展開一輪嘲諷,搭配肢體動作,盡情的奚落許七安。
密探天機冷笑一聲,譏諷道:“國師身份何等尊貴,豈是你這種螻蟻說召喚就召喚,許七安,你這是要讓人笑掉大牙嗎。”
女子密探天樞淡淡道:“黃毛小兒。”
誰都沒有發現,風兒愈發喧囂了,吹起塵埃,吹起綠葉,吹皺一池寒潭。
曹青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霍然回頭,望向東南方向。
極遙遠的天際,亮起一道金色的星辰。
星光疾速而來,像是劃過天邊的流星,拖曳著尾焰,撞入眾人視線,撞入一雙雙瞳孔。
隨後,煊赫的金光撞入月氏山莊,落在許七安面前。
她翩然落地,裹挾的金光如煙霧般撲在地面,化作漣漪擴散。
長袖飄飄的羽衣,滿頭青絲用一根烏木道簪束著,眉心一點赤紅硃砂,她的美,彷彿超越了世間極致,超越了單一的形象。
清純的、可愛的、嫵媚的、冷傲的、素雅的...........她在不同男人眼裡,有不同的形象。
在場的男人,都從她身上找到了自己心儀的那一款。
真,真的來了?!
許七安瞠目結舌,愣愣的望著小姨的倩影,一句經久不息的名臺詞在腦海裡閃過:
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不遠處,楚元縝有些茫然的望著場中傾國傾城的女子,心裡最先湧起的不是震驚,而是一片空白。
他陷入“發生了什麼”的困惑裡,久久無法自拔,以致於平日裡擅長分析的敏銳思維,在此刻陷入凝滯。
李妙真驚呆了。
她注視著許七安,心裡酸溜溜的,湧起強烈的羨慕情緒。她也想符籙一扔,一聲令下,道首來救。
.......對比之下,自己這個天宗聖女,就顯得特別沒有排面。
“國,國師.......”
天機忍不住後退幾步,他瞪大眼睛,於心底狂呼:你怎麼會來,你憑什麼應一個螻蟻的召喚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