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不夠。
是儒聖太強。
貞德帝氣息不穩,纏繞於體表的烏光化作黑色火焰,反噬自身。
他修的是人宗之道,同樣會被業火灼身,過去幾十年裡,依仗國君的身份和地位,牢牢壓制業火。
方才被清氣撞中,氣息衰弱,業火立刻反噬。
他深吸一口氣,吞吐天地靈氣,道門號稱萬劫不磨的陽神之軀,散發金光,將業火撲滅。
...........
魏淵臉色蒼白了幾分,不再理會四名手下敗將,轉身,朝著山谷中那座祭壇走去。
儒聖的力量無時無刻不在摧殘著他的身體,儘管有刻刀,有儒冠,有趙守的祝福。但對於魏淵而來,依舊是難以承受之重。
召喚超越品級的存在,是需要代價的。
沒有玄而又玄的法術反噬,有的僅僅是“承載過重”這個簡單的道理。
隨著魏淵的轉身,儒聖的虛影同步轉向山谷,邁動身軀。
無人敢擋儒聖的路,一品也不行。
薩倫阿古望著那襲青衣,並沒有因為大勢已去而憤怒,依舊平靜溫和,緩緩道:
“魏淵,你天賦卓絕,即使巫神解開封印,你也能獨善其身,何必?”
當年儒聖封印巫神,有著巨大的隱秘。縱觀九州,知曉其中隱秘者,兩手之數。
亡國滅種,如何獨善其身?魏淵置若罔聞,堅定而緩慢的朝著山谷前進。
他還有一個敵人。
魏淵於虛空中前行,臨近山谷時,被一道屏障擋住。
這道屏障無形有質,看不見,但摸得著,它把魏淵擋在了山谷之外。
山谷內,是另一片天地,它拒絕魏淵進入。
能擋住超品的,只有超品。
巫神,已經能影響現實,滲透出力量。
能擋住氣運的,只有氣運。
魏淵握著刻刀,輕輕點在無形的屏障上,氣波“嗡”的一震,把刻刀彈開。
薩倫阿古遙望著這一幕,道:
“巫神已能滲透封印,影響現實,它並不是任人宰割的雕塑。可惜你們的反應太快,如果能拖兩年三年,巫神便能調動更多的氣運。”
魏淵轉動脖子,看向遠處的薩倫阿古:
“你在暗示我竭力破壞屏障,消耗儒聖這一道為數不多的力量,讓我沒有餘地封印巫神。”
薩倫阿古坦然道:“你還有選擇嗎?”
魏淵嘴角翹起:“誰說沒有。”
..............
靖山城內,白衣術士的身影顯現,他無聲無息的穿過緊閉的城門,抵達了這座巫神教總壇。
“出.......來........吧.........”
白衣術士磕磕絆絆的說完,抬腳輕輕一跺,陣法以他為核心,迅速擴散,籠罩周邊街道、房舍。
傳送陣紋!
一名名鐵騎突兀出現,手持鋼刀,身披甲冑,為首者是一個比女子還要美豔的年輕人。
城內的人們驚愕的望著這群天降異客,透過甲冑、長相等細節,辨識出是大奉的騎兵,頓時臉色大變。
想不明白,為什麼大奉的軍隊突然殺到城裡來了。
炎國與大奉邊境三州接壤,仗著險關重重易守難攻,有恃無恐,常與靖康兩國聯軍,屢犯邊境,燒殺劫掠。就算是市井之徒,都能掐著腰,嘲笑一聲:
“中原如娘們,隨意可欺。”
只有我們打大奉,沒有大奉打我們的道理。
這個現象直到山海關戰役結束,依舊沒有改變。
南宮倩柔高舉佩刀,氣質陰冷,喝道:
“大奉建國以來,六百年間,巫神教殺大奉百姓,搶我大奉女人,血債累累馨竹難書,東北三州百姓,苦巫神教已久。大奉的將士們,隨我屠城。”
“屠城!”
“屠城!”
“屠城.........”
沉雄的咆哮聲匯聚一處,聲浪震天。
一萬重騎兵衝入街道,大肆殺戮,把城池化作人間煉獄。
今日屠城,血債血償!
............
“魏淵!!”
見到靖山城中如火如荼的殺戮,靈慧師伊爾布怒不可遏:
“只有超品能封印超品,你一個凡人之軀,夾雜其中,真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