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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先帝的終極目標,依舊是長生。
可問題是,先帝再厲害,能有高祖武宗厲害?能有儒聖厲害?
這些人物都逝去了,何況是先帝。
“按照得氣運者不可長生的天地規則,先帝的真實年齡80往上,儒聖也只活了82歲。這意味著先帝其實大限將至。當然,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先帝也可能會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比儒聖多活一歲。
“如果我是先帝,我會不顧一切的謀求長生之法,但,但到底該怎麼做呢?”
不是他不夠聰明,而是他接觸到的資訊太少,連做出假設的方向都找不到。
先帝到底幹什麼去了?
說起來,魏公出徵快半個月了,也不知道戰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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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軍出征近月餘的某個晚上,月色如水,清亮皎潔。
“噠噠噠........”
京城外的官道上,一匹快馬疾馳而來,嘴唇乾裂,風塵僕僕的驛卒勒住馬韁,用嘶啞的聲音喊道:
“開城門,八百里加急.........”
穿過外城,內城,皇城,一路送進皇宮。
深夜裡,王首輔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老管家拍打著房門,喊道:“老爺,老爺,醒醒........”
漆黑的屋子裡,燭光亮起,睡在外室的丫鬟披上衣服,舉著燭臺,匆匆跑去開門。
俄頃,丫鬟小碎步進來,低聲道:“老爺,衙門傳來訊息,說有八百里加急的塘報。”
王首輔年紀大了,深夜裡被吵醒,精神難掩疲憊,他捏了捏眉心,道:“更衣。”
內閣這樣的重要衙門,夜裡是有人值班的,為的就是預防這類緊急事件。
八百里加急也好,六百里加急也罷,驛卒都是玩命了的跑,跑死幾匹馬很正常,任何時辰都有可能送過來。
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官袍,王首輔乘坐馬車,在車輪轔轔聲裡,進了皇宮,來到內閣衙門。
王首輔腳步飛快,進了堂,坐在屬於自己的大案後,緩緩道:“塘報!”
堂內值夜的官員當即奉上牢牢保管在身邊的塘報,八百里加急的文書,只有幾位大學士能拆開。
王首輔取出裁刀,把火漆挑開,紙頁嘩啦的微響裡,他抽出了塘報,展開閱讀。
他旋即陷入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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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殿大學士錢情書,建極殿大學士陳奇,東閣大學士趙庭芳等六名大學士聯袂而至,他們進入內閣,來到首輔堂內。
他們錯愕的發現,這位內閣首輔,位極人臣的王黨魁首,似乎一下蒼老了好幾歲。
他臉色灰暗,微紅的眼眶裡,略顯渾濁的雙眼有些呆滯,似乎沉浸在某種沉痛的氛圍裡無法掙脫。
明明昨日王首輔還好好的,是什麼樣的打擊,讓人一夜之間,精氣神凋敝成這般狀態?
王首輔抬起頭,環顧眾學士,低沉的聲音緩緩道:“魏淵,犧牲了。”
頓了頓,他補充道:“十萬大軍,只撤回來一萬六千餘人。”
轟!
每一個人都彷彿被雷劈了一下,心神俱震,臉色僵凝。
武英殿大學士錢情書喃喃道:“這,這不可能,不可能........”
王首輔語氣恢復了一些,沉聲道:
“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但目前來說,這就是事實。諸位大人,請摒棄一切不好的情緒,聽我說完,這場戰役打的很奇怪,塘報已經傳進宮裡,在早朝之前,我們先商議一下..........”
黎明將近,眾學士神態疲憊,憂心忡忡的離開。
王首輔招手喚來一名心腹,面無表情的吩咐道:“派人去一趟許府,告訴許七安東北戰事的情況。”
不給紙條,是為了不留把柄。
待心腹退下後,王首輔踱步到窗邊,望著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久久不語,猶如一尊雕塑。
魏淵,沒有了你,今後的朝堂何其寂寞。
..........
天還沒亮,“篤篤”的敲門聲同時喚醒了房間裡的鐘璃和許七安。
後者回應道:“誰?”
門房老張的聲音傳來:“大郎,有人找你,自稱是內閣的人。”
內閣?王首輔派人在這個時間找我?!
許七安當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