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會心有靈犀”這樣的描述。
兩位公主剛入場,便看見許新年站在案邊,感慨陳詞,口吐芬芳,指著一干勳貴怒罵。
勳貴武將們大怒,你一句我一句的圍攻許新年,後者巍然不懼,引經典句,言辭犀利。
不少武將已經開始撩袖子了。
諸公喝著茶,優哉遊哉的看戲。
懷慶皺了皺眉,清斥道:“放肆!”
她盛怒時的模樣,充滿了威嚴,竟然極有威懾力,不但許新年停止了謾罵,就算氣的嗷嗷叫的上頭武將們,也偃旗息鼓了。
諸公和勳貴們紛紛起身,躬身行禮:“見過兩位公主。”
懷慶冷哼一聲,帶著裱裱,以及兩名侍衛入座。
許新年抿了口茶,潤潤嗓子,隨後看向左上方席位的王思慕,恰好對方也看過來。
昨日,王思慕特意尋他,希望他能在文會上展露一下才學,博個好名聲,增添聲望。
王大小姐沒指望許二郎能在文會上大殺四方,震驚四座。
因為有張慎出場,張先生是許二郎的老師,有他出場便足夠了。
許二郎朝她笑了笑,正如昨日聽完後,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這時,外圍傳來學子、侍衛們恭敬的喊聲:“見過太子殿下,見過三皇子、四皇子..........”
涼棚裡眾人側頭看去,只見太子扶著一位白髮蒼蒼,拄著柺杖的老人,沿著禁軍包圍出的通道,走向涼棚。
“太傅?”
懷慶驚喜的脫口而出。
而裱裱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她從小被這個臭老頭打手掌心,打了好些年。
太傅不是針對臨安,太傅針對的是學渣。
太子攙扶著太傅進了涼棚。
諸公紛紛起身,恭敬行禮。
論輩分,在座的諸位都是太傅的晚輩。
許新年隨同僚們齊聲行禮,審視著被太子攙扶的老人,頭髮雖白,卻依舊茂密,真是讓人羨慕的髮量。
臉龐溝壑縱橫,面板鬆弛感嚴重,眸子也略顯渾濁,但這個老人的氣質很獨特。
他記得院長趙守說過,太傅是當代唯一養出浩然正氣的讀書人。
本朝三公都是一品,但沒有實權。太傅原本有望執掌內閣,只是當年父皇修道,不理朝政,太傅欲持竹條痛毆父皇,被攔下。之後再無緣仕途,便在宮中專心治學。
沒想到連太傅都來了.........許新年心道。
太傅冷哼一聲,看向國子監大祭酒,淡淡道:“老夫隱居多年,才發現國子監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大祭酒面紅耳赤。
同樣出身國子監的諸公亦有些尷尬。
朝廷的臉面,就是他們的臉面。
一個蠻族年輕人在京城大放異彩,若是武道也就罷了,蠻子本就是粗鄙的武夫。偏偏是以學問揚名。
要知道,人族最大的驕傲就是文化,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儒家是中原人族的體系,是獨有的文化瑰寶,是無數人驕傲的所在。
見氣氛有些僵凝,懷慶起身,把太子從太傅身邊擠開,攙著他入座,聲音清冷:
“太傅,裴滿西樓才情驚豔,只論四書五經,大祭酒並不弱他。所學廣搏,且能精深之人,太罕見了。不過你放心,有張慎出面,想來一切都是穩妥的。”
太傅拍了拍懷慶的手背,有了幾分笑容:
“殿下若是男兒身,豈有那蠻子在京城耀武揚威的機會?老夫這次來湊這熱鬧,就是不信邪,我大奉士林人傑輩出,後起之秀無數,真無人能壓他一個學了些聖人皮毛的蠻子?”
這是,輕笑聲從涼棚外傳來,帶著幾分悠閒,反駁道:
“聖人曰,有教無類。太傅左一句蠻子,右一句蠻子,可有把聖人的教誨記在心裡?”
涼棚外,滿頭白髮的裴滿西樓,帶著嫵媚多姿的黃仙兒,以及氣質陰冷的豎瞳少年,大大方方的進入涼棚。
他們明明是外族,是客,卻擺出一副閒庭信步的輕鬆姿態,彷彿自身才是文會的主人。
對於諸公、勳貴武將們的鎮場,毫不在意,毫不露怯。
國子監學子、翰林院清貴、在場諸公、勳貴武將..........沉默的凝視著裴滿西樓,這位才情驚豔,學問深厚的蠻族。
沒有人回應,但卻悄然挺直腰背,平穩情緒,如臨大敵。
“在下白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