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母馬在寬敞的街道狂奔,行人自覺的退避,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堵路中間。
這是一個人讓車的年代。
“左轉!”
橘貓忽然說。
許七安調轉馬頭,控制著小母馬完成漂亮的飄逸,轉向左邊。
在金蓮道長的指揮下,許七安從北城轉到東城,來到一間客棧外,金蓮道長說道:“地書碎片就在裡面。”
他說話的時候,許七安感覺到了一股血脈相連般的感覺,玄而又玄,明確的感應到了地書碎片的位置。
地書碎片和宿主在近距離內,能產生交感。
..........
客棧的某個房間裡。
化著濃妝,有一雙大大的杏眼,眼波柔媚的女子坐在桌邊,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玉石小鏡。
“為什麼無法使用這個寶貝?”
冒牌的蓉蓉姑娘端詳著地書碎片,它乍一看平平無奇,但作為盜門唯一傳人的她,對寶物有敏銳的直覺。
搜尋寶貝,是盜門弟子的天賦技能。
鏡面有許多奇怪的紋路,箱子、銀票、軍弩、銀錠........她憑藉多年的“尋寶”經驗,很快有了猜測:
這是一件滴血認主的法寶,且自帶儲物功能。
“蓉蓉”姑娘心頭立刻火熱,沒想到一網撈上來這麼多大魚,不但得了一件寶貝,裡頭還有一筆鉅額財富。
“怎麼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冒牌蓉蓉握著地書碎片,哐哐哐敲擊桌面。
需要滴血認主的法寶,她從未見過,對此束手無策。當然,有一個原則是不變的,但凡是儲物法器,只要毀掉法器,儲存在內的物品會自動脫落。
可這是一件滴血認主的法寶啊,價值難以估量,肯定不能做殺雞取卵的事。
突然,房門“咚咚”的敲響。
“誰?”
“蓉蓉”姑娘皺眉問道,她沒有喊店小二要熱水,房錢也還充裕。
“查水裱。”外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蓉蓉”姑娘臉色大變,想也沒想,抓起玉石小鏡揣兜裡,起身跨步,衝向窗邊。
“哐!”
她開啟窗戶,正要從這裡逃走,卻看見窗戶邊蹲坐一隻橘貓,琥珀色的瞳孔幽幽的看著她。
“蓉蓉”姑娘大腦想死被鋼釘嵌入,撕裂了靈魂,她捂著頭,悶哼的坐倒在地。
房門被推開,單手按刀的許七安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進入房間。
橘貓也從窗邊躍入屋子。
“果然是你!”
許七安抽出黑金長刀,架在“蓉蓉”姑娘脖頸,哼道:“千面女賊。”
“大人,您在說什麼?”
“蓉蓉”姑娘靈動的眸子轉動,似乎在思考對策。
許七安探出手,輕輕一抓,地書碎片從“蓉蓉”姑娘懷裡飛出,自動落入他手裡。
“蓉蓉”姑娘“呀”了一聲,伸手想要挽留,但脖頸一疼,她鬱悶的放棄了打算。
這個男人戰力強悍,十個自己都不夠人家一刀砍的。
檢查了一遍地書碎片,確認裡面的物品沒有遺失,許七安鬆口氣,心裡的大石隨之落下。
鏡子裡的金銀和銀票可是他全數家當了,來到這個世界半年,風裡來雨裡去,好不容易才攢下的家當。
都是老婆本啊。
他把地書碎片收回懷裡,接著撤了刀,拉來一張椅子坐下,笑眯眯的審視著灰心喪氣的女飛賊,道:
“咦,你不狡辯一下麼。”
“人贓俱獲有什麼好狡辯的。”女飛賊翻了個白眼,嘀咕道:
“老孃縱橫九州多年,沒想到竟栽在京城,不愧是天下首善之城,不冤枉......”
說話的語氣、神態,一看就是老江湖,滾刀肉。與之前酒樓裡表現出的綠茶姿態截然不同。
酒樓裡是偽裝,現在才是她原本的脾氣。
許七安宛如逮住老鼠的貓兒,戲謔道:“狡辯一下嘛,說不定大爺心一軟,就放過你。”
女飛賊說變臉就變臉,露出哀婉之色,泫然欲泣道:
“小女子也是個苦命人,三歲被爹孃賣到青樓,十歲別被迫接客,十五歲被師父看中收為關門弟子,原以為苦日子終於熬到頭,誰知師父也是個人面獸心的,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