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就是錢友口中說的野生術士?
他似乎看出鍾璃也是術士,那麼,想必知道鍾璃是司天監的人了。畢竟野生術士如同大熊貓,異常珍稀,不可能在襄城附近同時出現兩位。
許七安暗想。
“這座墓的主人不簡單,呵呵,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就不好了。這是老頭子多年來掘墓的心得,你們司天監的術士不屑幹這種活計,缺了點經驗。”公羊宿笑道。
司天監的術士?!
后土幫的成員看向鍾璃,滿臉愕然,像是被驚到了。
原來是真人不露相,她竟然是司天監的術士.........果然這種悶不吭聲的人物往往才是核心人物之一。
病夫幫主心說。
他再看向許七安,愈發覺得此人地位最低。
首先是武夫身份很難在這樣的隊伍裡成為核心。其次,剛才擊殺邪物時,此人的作用就是盾牌。
清晰直觀的體現出了他的作用。
“嗯嗯。”鍾璃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絕對不會施展任何法術的,絕對不會參與任何戰鬥,這是一位成熟的預言師總結出來的經驗。
楚元縝沉默不語,目光時而審視許七安,時而打量金蓮道長。
許寧宴很奇怪,他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三次都走到這間偏室裡,只有兩個可能,要麼許寧宴是故意的,要麼有什麼特殊原因,讓他不斷的重返此處。
“許寧宴身上到底隱藏什麼秘密........嘶,三號與雲鹿書院清氣沖霄有關,三號是儒家弟子。而他堂兄,身上竟還有另外的秘密........道長啊道長,你藏的可真好。”
.................
眾人心情沉重的進入偏室,偏室的盡頭是一條甬道,通往位置的深處。
“那,那個........道長要不您走前面?我還只是個孩子。”許七安站在甬道口,望著前方的黑暗,有些躊躇。
“有感知到危險?”金蓮道長神色一肅。
沒有,就是有點慫,勾起了我兒時看恐怖片的心理陰影..........許七安在心裡回答,深吸一口氣,舉著火把進入甬道。
甬道狹長,兩側石壁有人為開鑿的痕跡,染著橘色的光輝。
他們的腳步聲迴盪在寂靜的甬道里,誰都沒有說話,凸顯出眾人內心的緊張。
甬道盡頭是一扇高大的石門,緊閉著,尚未有人光顧。
許七安停在石門前,雙手按在門上,他嘗試著發力,但又未真正用力,靜默幾秒,沒有受到來自神覺的預警。
收回手,朝金蓮道長點頭:“沒有危險,嗯,至少我沒感知到。”
“開門吧。”金蓮道長說。
扎!
生澀沉重的摩擦聲裡,石門緩緩往後敞開。
火把的光芒照入,只能照亮範圍數丈距離,再往內,光芒就被黑暗吞噬了。
許七安看見火把黯淡了一下,忙說:“再等等,裡面沒有空氣。”
而後吩咐鍾璃:“有闢毒丹嗎?給后土幫的兄弟們分一點。”
白袍骯髒的公羊宿說道:“不必客氣,我們服用過闢毒丹了。”
在外頭等了一刻鐘,許七安半隻腳踏入墓室,既沒有危險預警,火把也沒有黯淡,這讓他鬆了口氣,道:
“我先打頭陣,你們跟在身後,記住,不要做多餘的事。”
后土幫的成員們,用力點頭。
到現在,不止是病夫幫主,連普通成員也看出許七安的低等地位。
探路打頭陣,危險當盾牌。
武夫,就是如此粗鄙。
我這一波操作也算出盡風頭了,作用最大,道長他們都要倚仗我.........許七安嘴角微挑。
同時,許七安想起以前沒有注意道的細節。
“金蓮道長果然是殘魂啊,我想起來了,桑泊案時,我們潛入平遠伯府,結果遭遇了被神殊俯身的恆慧,道長當時的操作是,元神莽上去。
“當時我的“文化水平”不高,沒覺得哪裡不對,現在回想起來,就很奇怪。法寶呢?法術呢?金丹呢?
“用元神莽上去,這就相當於脫下褲子,用肉做的槍和別人鐵鑄的槍硬拼。純粹找死。
“可道長如果是殘魂,一切就可以解釋。甚至,他喜歡上貓也能解釋,反正人和貓都不是自己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