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武?”
“禪武雙修。”淨思回答。
還有禪武雙修這種操作?這小和尚的天賦有些驚人啊........許七安頷首,說道:“我聽說,佛門講究先入世,再出世。大師自幼出家,連家都沒有,出什麼家?”
淨思和尚聽出許七安要與自己辨佛法,巍然不懼,說道:“出家指的是削去煩惱絲,遁入空門,施主不必咬文嚼字。
“貧僧自幼修行佛法,行走西域,嚐遍人間疾苦,也嚐遍人生八苦。”
狗屁的嚐遍人生八苦,你一個連房貸車貸和天價彩禮都沒經歷過的人,在老子面前說嚐遍人生八苦?
許七安心裡吐槽。
“大師覺得,女色如何?”許七安問道。
“刮骨刀!”淨思和尚言簡意賅的評價。
“此言尚早,大師根本沒碰過女色,怎知女色不是世間最美妙的東西呢。”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在圍觀者耳裡。
“不是金剛陣嗎?怎麼開始講起佛法了?”
“哪裡是說佛法,明明在說女色,這位大人倒是字字珠璣,說到我心坎裡了。”
男人們不約而同的露出“嘿嘿嘿”的笑容。
女人則紅著臉,暗暗“啐”了一口。
“哎呀,狗奴才怎麼說這些胡話。”裱裱臉蛋紅了,微微低頭。
“娘,大哥越來越不正經了。”許玲月跺腳。
嬸嬸不說話,有些尷尬。
許二叔是既尷尬又慚愧,這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呢,此地達官顯貴雲集,又有數千上萬的百姓圍觀,有些難登大雅之堂的話,就不要吐出來了。
...........
“貧僧確實不曾經歷女色,然女色猛如虎,這是代代高僧相傳之事,施主莫要強詞奪理。”淨思不為所動。
“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許七安反駁。
淨思愕然:“施主此言何解?”
許七安不說話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與美色何干?”
“或許,裡面蘊含著高深的道理,只是我們無法勘破?”
外頭眾人心裡閃過疑惑。
.............
“那本官倒是有幾件事想請教大師,”許七安盯著他,哂笑道:“你贍養過父母嗎?你辛苦操持過一個家嗎?你扛起鋤頭種過田嗎?
“佛門不事生產,整日誦經唸佛,需要香客來養。本官問你,你念的是什麼經,誦的是什麼佛?
“以旁觀者的姿態在人世間走一遭,便算體悟眾生疾苦?人生八苦,你淨思只體驗過生,其餘的一概沒有。
“你只是個假和尚罷了。”
淨思沉思許久,回答道:“佛觀世間一切,自然就懂世間疾苦。”
“好!”
許七安點點頭,抽出黑金長刀,在手臂劃開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他捂著傷口,望著淨思:
“大師覺得我痛嗎?”
“刀刃加身,豈有不痛之理。”淨思雙手合十。
“那你知道我有多痛?”許七安再問。
淨思沉默了,他有金剛護身,刀刃無法加害,確實回答不出來。
“大師還不明白嗎,”許七安嘆息一聲:“這就是你所謂的“觀”,你只知我痛,卻不知我有多痛。你只知道人間疾苦,卻肯定不知到底有多苦。
“你連蒼生的苦都無法體會,又談何普度眾生呢?豈不是笑話,本官與你說個故事。”
淨思沒有說話,但做出了聆聽的姿態。
“有一年,天下大旱,百姓沒有米吃,餓死無數。有一位富賈出身的公子聽聞此事,詫異的說了一句話,大師可知他說了什麼?”
淨思追問道:“他說了什麼。”
許七安盯著淨思小和尚,露出嘲諷的笑容,逐字逐句:“何——不——食——肉——糜。”
淨思和尚如遭雷擊,瞳孔微有放大,面容呆滯。
“說的好!”
“那小和尚無言以對了,快看啊,小和尚無言以對。”
外頭的群眾大聲喝彩。
和尚最擅長辯機說禪,一張嘴能開出花來,誰都說不過,偏偏許七安一番言辭,讓西域來的小和尚語塞。
這感覺,就是在佛門最擅長的領域擊敗了他們,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酸爽程度比許七安揮出的那一刀還要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