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國師?”
蒙面紗的女子喊了幾聲,發現洛玉衡面容呆滯,眼神渙散,像一尊玉美人,美則美矣,卻沒了靈動。
面紗女子伸手去推,卻被一道氣牆擋了回來。
............
外城,某座小院。
一道常人無法捕捉的幽光降臨,落在院中,化作身穿玄色道袍,頭戴蓮花冠的美豔女子。
她杏眼桃腮,五官絕美,秀髮烏黑靚麗,寬鬆的道袍也掩蓋不住胸前驕傲的挺拔。
洛玉衡推門而入,看見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道躺在床上,面容安詳。
她凝神感應了一下,於寬鬆道袍中探出素手,驟然一抓。
幾息後,一道略顯虛幻的人影自遠處歸來,被她攝入掌心,袖袍一揮,打入老道肉身。
金蓮道長睜開眼,盤身坐起,無奈道:“我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
說著,金蓮道長審視著洛玉衡高挑浮凸的身段,道:“師妹連陽神都出竅了,如此急切,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洛玉衡沒有廢話,直截了當的問:“今日鬥法你看了?”
金蓮道長頷首。
“儒家刻刀出現了。”
........金蓮道長略作遲疑,微微點頭。
“我問你,許七安究竟是什麼人。”洛玉衡跨前一步,妙目灼灼。
“一個普通人。”金蓮道長的回答竟有些遲疑。
“一個普通人能使用儒家的刻刀?”洛玉衡冷笑。
金蓮道長皺眉不語。
許久後,他緩緩道:“當初我遇到他時,看出他是有大福緣的人,便將地書碎片贈予他,借他的福緣躲避紫蓮的追蹤。
“事後,我對他的身份做了調查,覺得有些奇怪。不管是李妙真、楚元縝還是其他人,我將地書碎片贈予他們時,差不多都已經起勢。
“唯獨許七安是煉精境,家世更是平平無奇,何來福緣?呵,福緣要麼行善積德,要麼祖先庇佑。他兩個都不佔。
洛玉衡耐心的聽著,沒有打斷。
“後來發生一件事,讓我意識到他的情況不對.........有一次,這小子在地書碎片中自曝,說他天天撿銀子,想知道原因何在。”
聽到這裡,洛玉衡忍不住了:“這不是福緣吧。”
金蓮道長凝視著她,眸光深刻且明亮,一字一句道:“這是氣運,潑天的氣運。”
儘管有所猜測,但得到金蓮道長的確認,洛玉衡瞳孔倏地收縮。
...........
許七安幽幽醒來,渾身各處疼痛,尤其是脖頸,火辣辣的痛感出來。
他轉動眼睛,掃了一眼周圍的景象,白色的床帳,繡著荷葉的錦被,簡單卻雅緻的陳設.........外廳的圓桌邊坐著一位穿儒衫的老者。
儒衫老者花白的頭髮凌亂垂下,儒衫鬆垮,花白的鬍子許久沒有修剪,整個人透著一股“喪”的氣息。
這犬儒是誰?許七安心裡閃過疑惑。
“你醒了,”犬儒老者起身,含笑道:“我是雲鹿書院的院長趙守。”
雲鹿書院的院長........辭舊說過,書院的院長是儒家三品立命境!許七安立刻直起身,拱手道:
“原來是院長,院長氣質不凡,儒雅內斂,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
頓了頓,他才說道:“院長為何在我房裡?”
院長趙守沒有回答,目光落在他右手,許七安這才發現自己始終握著刻刀。
他先是一愣,旋即有了猜測:這把刻刀是雲鹿書院的?也對,除了雲鹿書院,還有什麼體系能裹挾浩然正氣。
“這把刻刀是我書院的至寶,你一直握在手裡,誰都取不走,我就只好在這裡等你醒來,順便問你一些事。”
趙守說完,又看了一眼古樸刻刀,那眼神彷彿在說:還握著?小後生一點都不懂事。
許七安雙手奉上。
趙守沒接,而是看了眼桌子。
心領神會的許七安把刻刀丟在桌上,哐噹一聲。
趙守眉頭一跳,連忙作揖,朝著刻刀拜了三拜,這才從袖中取出一隻木盒,將刻刀收了進去。
“許大人可知刻刀是何來歷。”趙守微笑道。
許七安心裡微動,大膽猜測:“亞聖的刻刀?”
趙守搖頭:“這是聖人的刻刀。”
聖人的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