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酒,三人一邊吃菜一邊聽曲看戲,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巡街時的悠閒生活。
“寧宴......”
宋廷風無奈道:“我本浪子回頭,奈何身邊總是些狐朋狗友。”
行了吧,我們都知道你還是從前那個少年!許七安懶得吐槽他,興致勃勃的聽曲,張開嘴,讓身邊的清秀姑娘塞一粒花生米進來。
俗話說,勤奮是一時的,懶惰的永恆的。
在雲州剿匪時,迫於環境壓力,宋廷風修行勤奮,日日不輟,可一旦回到紙醉金迷的京城,人的惰性和貪圖享樂的天性就會被激發。
不過,相比起以前,宋廷風如今卻是沉穩堅毅了許多,修行也比以前更加刻苦,總歸是好事。
“哐當!”
一樓大堂傳來摔杯聲,一位喝醉酒的俠客擲杯起身,邊打著酒嗝,邊指著眾人怒罵:
“早聽聞京城奢靡成風,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個個貪圖享樂,原先我還不信。這番入京,不過一旬時間,入眼的盡是些朱門酒肉臭的行徑。
“南北兩城的豪俠臺,臭和尚耀武揚威,這麼多天過去,竟沒有高手出戰,冷眼旁觀。
“昨夜佛門高手法相降臨,在我大奉京城質問我們司天監的監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的同伴連忙上前拉扯,丟下幾粒碎銀,將他拖拖拽拽的拉出了勾欄。
戲曲繼續,不過客人們談論的話題,就此變成了佛門使團。
“這佛門確實囂張,我大奉已經滅佛四百年,他們居然敢在城中講道,北城那邊,不知道多少戶人家信了佛教。我聽說有人還傾家蕩產的捐獻財物,打算為佛門高僧建寺廟。”
“朝廷也不管管,難道我大奉還怕了佛門不成,想二十年前,山海關一戰,大奉何其強大。”
“可能是礙於盟友的顏面吧........哎,反正這些年,朝廷越來越腐朽了。”
“噓,這些話不要亂說。”
“昨夜的動靜先不說,那是神仙手段。可是,南城那小和尚在擂臺坐了五天,就沒有一位英雄好漢出面嗎。我大奉無人了嗎。”
宋廷風放下酒杯,推開依偎在懷裡的女子,低聲罵道:“掃興!”
“咱們喝咱們的,別管這些閒事,天塌下來也不用著我們操心。”許七安笑道。
大師們加把勁,讓元景帝更加丟臉才好,最好史官們記上一筆:元景37年,西域使團入京,小和尚擺擂五天,無一敗績。老和尚化出法相,質問朝廷。
嘿嘿,那元景帝的黑歷史又多了一筆!
這時,府衙的一位白役拎著銅鑼從街邊飛奔而過,一邊敲鑼,一邊高喊:“司天監要與佛門高僧鬥法,司天監要與佛門高僧鬥法.........
“大家去告示欄看皇榜,大家去告示欄看皇榜........”
.............
當許七安帶著宋廷風和朱廣孝來到內城城門口的告示欄,寬敞的廣場擠滿了百姓和江湖人士。
守城計程車卒和幾名打更人負責維持秩序。
許七安摘下佩刀,揮舞刀鞘拍打部分脾氣暴躁,用力推搡的江湖人士,幫著維持秩序,順帶聆聽前排的百姓唸誦榜文。
榜文的內容很簡單,大體意思是,西域使團遠道而來,朝廷熱烈歡迎,經過一番友好磋商,共同制定了可持續發展觀,兩國的關係將變的更加密切,大家共同進步,勤勞致富。
然後,西域高僧提出要與司天監鬥法,進行“技術”交流,司天監欣然同意,雙方將在明日,於觀星樓的大廣場舉辦鬥法盛會,屆時,城中百姓可以自行前去圍觀。
“不愧是官方發文,瞎比比了一大堆,怎麼鬥法,還是沒有說.........不過,為什麼要搞的這麼興師動眾,是度厄大師的要求?”
思考間,發現李玉春也帶著人過來了,想來是就在附近,聽見府衙白役的宣傳,便過來瞧瞧。
“頭兒!”
許七安迎過去。
李玉春見秩序維護的井井有條,欣慰道:“自雲州回來後,你們三人總算擺脫了以前的懶散,變的更加成熟穩重。”
“這說明我們成長了嘛。”許七安笑嘻嘻回應。
............
到了正午,豔陽高照,司天監外的大廣場,搭建起了涼棚,這是為京城的達官顯貴們提供的歇腳之地。
千餘名禁軍圍住廣場,禁止閒雜人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