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水靈靈的桃花眼到處亂看,沒看到她的狗奴才,頓時有些洩氣。
“懸!”
七皇子搖搖頭,“那許七安是個武夫,如何與佛門斗法?再說,以他的微末修為,真能應對?”
三皇子笑著附和:“除非佛門與他比詩詞。”
兩位公主和眾皇子忍不住笑起來。
臨安大怒,兇巴巴的掃過兄長和妹妹,罵道:“他輸了你們很高興?要不要本宮給你們沒人鑄一尊佛像?”
三公主皺眉道:“我們只是說說罷了,臨安你這是作甚。”
其餘皇子紛紛皺眉。
自打福妃案後,臨安脾氣就變的暴躁起來,對他們這些兄弟姐妹毫不客氣,說話越來越衝。
懷慶淡淡道:“若是道門斗法,自然是誰強誰勝,其他體系亦然。但佛門不同,佛門講究見悟,講究佛心,講究禪機。
“許七安確實只是七品武者,修為比他強的比比皆是,可修為高有什麼用?再高能有度厄羅漢高?”
懷慶說話總是讓人無言以對,無法反駁。
皇子公主們頓時不說話了。
...........
與宗室涼棚緊鄰的位置,首輔王貞文抿了口酒,察覺到女兒的目光一直望向打更人衙門所在的區域。
他皺了皺眉,問道:“慕兒,你在看什麼?”
王小姐收回目光,笑容淺淺的回應:“女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名鼎鼎的魏公呢,果然氣度不凡。”
說罷,她眼角餘光又瞄了一眼某個俊美無儔的小老弟。
“對了,怎麼沒見陛下。”王小姐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分散父親的注意力。
王首輔側頭看了看皇棚,笑道:“宮裡兩位打的熱火朝天,陛下嫌煩,不願意下來。這會兒應該在八卦臺俯瞰。”
王小姐“哦”了一聲,接著問道:“爹,西域使團本次入京,為的是什麼?這番無理由的提出鬥法,實在令人費解。”
使團不會說來就來,必定是有目的,而這幾天佛門火藥味十足的舉動,讓人意識到這次西域使團入京,來者不善。
“也許和桑泊案有關吧。”王首輔淡淡道。
王小姐皺了皺眉,從父親的回答中提取到兩個資訊,一,身為首輔的父親也不是很清楚。二,桑泊案似乎隱藏著更深的內幕。
剛想追問,王首輔有些不耐煩的擺手:“你一個女兒家,別過問朝堂之事,那一肚子的鬼機靈,以後用在夫婿身上吧。”
王小姐撇撇嘴,不再說話,趁著父親沒在意,她又把目光投向打更人衙門。
等鬥法結束,我便在府上舉辦文會..........她暗暗心想。
另一邊,許平志憑藉自己在京城任職多年的經驗,一個個涼棚的掃過,見到了認得出的大人物,當然,更多的是他不認識的大人物。
不過,以皇棚為核心,距離越近的,肯定是地位越高的大佬。
突然就有種登上京城權力舞臺的錯覺,而這一切都是寧宴帶來的.........這次鬥法之後,寧宴若是勝出,他將聞名京城,聞名大奉........若是輸了,恐怕要長時間遭人唾棄,史書若是再記一筆,他就得背千古罵名。
想到這裡,許二叔心情甚是複雜。
“老爺,你看那位公主,是不是那天來祭拜過寧宴的那位?”嬸嬸也在觀看現場,並認出了清冷如蓮,皎皎生輝的懷慶公主。
許平志“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妻子。
嬸嬸接著說:“她身邊那位穿紅裙的公主也很俊俏,就是......眼神似乎會勾人,瞧著不是很正經。”
許平志嚇了一跳,低聲道:“胡說八道,不要在這種場合妄議公主,你想滿門抄斬嗎?”
嬸嬸連忙閉嘴。
“有什麼說不得的?大奉皇室沒一個好東西。”老阿姨淡淡道。
我們不認識你,你滾一邊說去........許新年心裡腹誹。
許平志撥出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搭理那個女人,告誡妻兒:“在這樣的場合,一定要多看多聽少說話,什麼都不做,就什麼都不會錯........鈴音?!”
“鈴音”兩個字喊出口,聲音是變調的。
不知什麼時候,許鈴音邁著小短腿走到了青衣宦官面前,她昂著臉,指著桌上的吃食,懷著憧憬,說:
“伯伯,我能吃你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