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聽有人嘖嘖道:“區區一個許七安,也值得諸位在此浪費口舌?”
伴隨著踩踏樓梯的腳步聲,樓梯口,率先上來一位白袍玉帶,風度翩翩的公子哥。而後是兩尊鐵塔般的巨人,帶著斗笠,披著黑袍。
藍蓮道長回頭看去,惡狠狠道:“何來的雜魚,敢打擾本尊議事。”
白袍公子哥眯了眯眼,淡淡道:“左使,掌嘴!”
話音落下,左邊那尊鐵塔巨漢驟然消失,緊接著,二樓堂內傳來響亮的巴掌聲。
“咔擦......”
鋪設在地面的木板斷裂,藍蓮道長半張臉鑲嵌在碎裂的木質地板裡,七竅流血。
蕭月奴和戴黃金面具的男人瞳孔微收縮,前者攥緊銀骨折扇,後者按住了刀柄。
地宗的弟子們嘩啦啦起身,充滿惡意的眼神盯著白袍公子哥三人。
“沒死沒死沒死.........”
白袍公子哥連連擺手,面帶微笑,“只是給他一個懲罰,我家的奴才下手很有分寸,諸位大可放心。”
他說話時始終笑眯眯的,有著目空一切的自傲。
這樣的人,不是頭腦空空的紈絝,便是有足夠的底氣。
白袍男子目光落在蕭月奴身上,眼睛猛的一亮,一邊摩挲著玉扳指,一邊信步走過去。
過程中,他與戴金色面具的黑袍男人擦身而過,黑袍人手指幾次動彈,似想拔劍突襲,但最終都選擇了放棄。
白袍男子嘴角一挑,似冷笑似嘲諷,越過這一桌,迎上鶯鶯燕燕的那一桌。
“來劍州的時候,我派人打聽過劍州的風土人情。這劍州江湖著實無趣,宛如一潭死水。但這劍州江湖又很有趣,因為有一個萬花樓。
“都說萬花樓的樓主蕭月奴傾國傾城,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嘖嘖,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
白袍男子接下來的一席話,讓萬花樓眾人眉心直跳,怒火沸騰。
“這趟遊歷江湖結束,我便帶蕭樓主回去,房中正好缺一個侍寢的妾室。”
蓉蓉的師父,霍然起身,臉色陰沉,鼓盪氣機一掌拍向白袍公子哥的胸口。
白袍公子哥抬了抬手,恰到好處的擊中她的手腕,讓這蘊含深厚氣機的一掌打中橫樑、瓦片。
斷木碎瓦飛濺中,他探手一撈,把美婦人撈進懷裡,嘖嘖道:“年紀大了些,但風韻猶存。小爺喜歡你這樣的婦人。”
趕在蕭月奴出手前,他見好就收,果斷後退,留下羞憤欲絕的美婦人。
“我是來結盟的。”
他收斂了浮誇的笑容,透著幾分世家大族浸潤出的威嚴和沉穩。
“結盟?”
戴黃金面具的黑袍人反問道。
“我要蓮子,也要許七安的狗命。”
白袍公子哥笑道:“你們不敢得罪他,我敢!光腳不怕穿鞋的,我現在光著腳,可不管他在百姓心裡形象有多高大。”
“你打算怎麼做?”黑袍人頗有興趣的說。
白袍公子哥沒有說話,大步走到眺望臺邊,雙手撐著護欄,氣運丹田,道:“所有人聽著..........”
聲浪滾滾,立刻吸引來群聚周圍的好事者,以及鎮上的居民。
白袍公子哥伸出左手,“劍盒!”
左使默默的遞上一隻小巧的,漆黑的方形小盒。
“少主,那人的元神波動比尋常武夫強大數倍,是月氏山莊裡的地宗門人。”左使壓低聲音。
白袍公子哥順著他的目光,瞟了一眼喬裝打扮過的凌雲,沒搭理,開啟盒子,捻出一枚細針般的小劍,屈指一彈。
小劍翻轉著,越變越大,變成一柄三尺青鋒,叮的嵌入青石鋪設的街面。
一股股深寒的劍意溢位,宣示著它的身份:法器。
白袍公子哥宣佈道:“誰能斬許七安一臂,便賞一柄法器。斬兩臂,賞兩柄,斬四肢,賞四柄。”
說話過程中,他屈指彈出長劍,讓它們一根根的釘在街道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四把交錯的法器上,像是磁石遇到了鋼釘,再也挪不開。
白袍公子哥一錘定音:“誰能斬下許七安頭顱,這一整盒的法器,便是他的。”
街上炸鍋了。
白袍公子哥卻轉身回了桌邊,笑眯眯的四顧,萬花樓女子們臉上驚愕震駭的表情,讓他嘴角的笑容不斷擴大。
他盯著黑袍人,又抬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