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著一絲眷戀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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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城。
經過三天的趕路,使團在鎮北王派遣的五百人軍隊護送下,抵達了楚州城。
大奉的十三個洲,核心的州城通常位於地域中央,唯獨楚州不同,他臨近邊境,直面北方的蠻族和妖族。
北境百姓常說,正是因為有鎮北王坐鎮楚州城,它才能於北方蠻子的侵擾中,屹立不倒數十年。
歷史上,楚州城破過兩次,有過兩次血腥的屠城。
但到了鎮北王這一代,楚州城附近風調雨順,蠻族騎兵根本不敢滋擾楚州城方圓百里,因為這片區域駐紮著北境最精銳的軍隊。
大理寺丞掀開馬車的簾子,眺望巍峨高大的城牆,之間牆壁上刻滿了繁複古怪的陣紋,遍佈城牆的每一個角落。
女牆上,架著司天監研製的火炮、床弩等殺傷力巨大的法器。
“《大奉地理志·楚州志》上說,楚州城的城牆刻滿陣法,牆體堅固,可抵禦三品高手襲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大理寺丞感慨道。
大奉邊境的主要城市,都刻畫了類似的陣法,加強防禦。司天監每隔百年,就會召集所有術士,修復、補充陣法。
“再有鎮北王坐鎮,楚州城固若金湯。”劉御史附和道。
使團抵達城門口,便看十幾名官員已恭候多時,為首者是一位身穿緋袍,長鬚及胸,面容清癯,透著一股讀書人的儒雅,以及邊塞官員的銳氣。
江州布政使鄭興懷。
“鄭大人,京城一別,已有三年了。”劉御史大笑著上前,看起來與鄭興懷頗為熟稔。
鄭布政使微微頷首,不苟言笑的臉上擠出些許笑容,一番寒暄後,領著眾人去了楚州最大的驛站。
落腳後,楊硯等人與鄭布政使坐在堂內談事。
“鄭大人,陛下和諸公們聽說楚州發生“血屠三千里”案,驚怒交集,派遣我等前來查名此事,希望鄭大人傾力相助。”劉御史拱手道。
早已知曉此事的鄭興懷微微頷首,問道:“幾位大人希望本官如何協助?”
楊硯直截了當的說:“我需要楚州邊軍的出營記錄,以及楚州各地衙門的公文往來。”
鄭布政使沒有回答,環顧眾人,不經意的說道:“我聽說主辦官許銀鑼因傷返京了?”
劉御史嘆息道:“途中遭遇埋伏.........”
鄭布政使皺了皺眉,公事公辦的語氣:
“沒了主辦官,這便宜行事之權.........當然,各地衙門的公文往來,本官可以給幾位大人一觀,只是邊軍的出營記錄,恐怕只有主辦官有權力過問。本官會稟明淮王,但不保證淮王一定會通融。”
劉御史等人也不惱怒,笑呵呵的說:“多謝鄭大人,多謝鄭大人。”
談完後,鄭布政使以公務繁忙為由,告辭離開。
大理寺丞看了眼劉御史,搖搖頭:“可惜,兩位御史還是御史,若是巡撫,嘖嘖......”
御史在京城時是御史。一旦奉旨到地方視察,那就是巡撫。
巡撫權力之大,直接壓過都指揮使、布政使、提刑按察使三位最高領導。
可正因為巡撫權力之大,才會委任許七安做主辦官,元景帝的態度很明顯,不能讓使團制衡淮王。
楊硯淡淡道:“這位鄭布政使,為官如何?”
劉御史忙說:“我與他有些交情,此人為官清廉,名聲極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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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黃縣。
城外,官道邊的涼棚裡,姿色平庸的王妃和俊美如畫的許七安坐在桌邊,喝著劣質茶水。
此地距離城門口不遠,一壺茶兩文錢,很便宜,再加上位置選的好,一顆大榕樹下,風一吹來,既陰涼又舒服。沿途不停有進城或出城的百姓在這裡歇腳,喝茶。
許七安握著茶杯,思考著他的“截殺”計劃。
要想從鎮北王的密探口中套取情報,肯定不能在城裡,不但會波及無辜百姓,還可以被反殺。
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待對方出城。
既然是尋人,肯定不會在一座小縣城逗留太久,北境郡縣無數,也不可能每一個城市、鄉鎮都安插了人手。
因此,密探肯定是流動的。
他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這時,他發現隔壁幾名漢子行為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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