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浮動的薄霧,局面抖動起來,緊接著,一縷縷霧氣宛如跗骨之蛆,開始朝著許七安湧起,先是手指“畫”上詭異的、殘缺的紋路,接著是手掌........
伴隨著薄霧的入侵,許七安腦海“轟”的一震,一下子多了許多“記憶”,這記憶彷彿烙印在基因深處,是從出生時便攜帶的本能。
比如運用雙腳走路,運用雙手拿物品,只不過此時憑空多出的記憶,是如何操縱風雨雷電等天地元素。
天賦神通........這些薄霧真的能強行賦予一個生命不屬於他的神通.........許七安察覺到精神在逐步崩潰,基因被強行修改。
換成是九尾狐,縱使能強行把“薄霧”的饋贈逼出體外,也得吃大苦頭。
但許七安不會,他是一品武夫,是又臭又硬的石頭。
“看,這就是觸碰屏障的後果。”
“只有那位大人能抵抗住薄霧的侵蝕,一旦被那股氣息沾染,會發瘋的,這個傢伙要完蛋了。”
幾個很早之前就來到歸墟的神魔後裔,向後來者分享自己的經驗。
“沒事吧!”
船頭,九尾天狐目光望著許七安的雙手,眉尖微皺。
“無妨!”
許七安嘿了一聲,雙掌合併,猛的刺入薄霧中,就像一把刀,刺入了堅硬的屏障。
許七安的雙掌刺破薄霧凝成的屏障,雙臂往外擴張,一點點的把它撕開。
沒有任何響動,但這一刻,整座島的薄霧都抖動起來,受了強烈衝擊。
薄霧瘋狂的朝著異物匯聚,妄圖同化他,侵蝕他,但那些攀附上一品武夫雙掌的紋路,往往還未來得及成型,便被更強大的力量蒸發、驅散。
“啊啊啊........”
許七安渾身肌肉膨脹,毛孔裡噴出血霧。
血祭!
薄霧屏障再次被撐開,那道豁口裡,島內的景象不再朦朧,清晰的映入甲板三位神魔後裔的眼裡。
籠罩住整座島的薄霧,已經不是抖動而已,它們徹底沸騰,像是被攪渾的濁流。
見豁口已經被撕開,銀髮妖姬對身後的鮫人女王、怒浪島主說道:
“你們不必跟來,在外面等著。”
兩名神魔後裔對神魔島有著極強的“慾望”,來自本能的慾望,但理智告訴他們,進了島,多半死路一條。
等他們點頭,銀髮妖姬翩然躍起,鑽入豁口。
許七安側了側身子,也鑽了進去。
薄霧如水般湧動,把被撕開的豁口填平。
遠處的神魔後裔們木然而立,表情像是凝固了。
過了半晌,本體是蚌的超凡神魔後裔,低聲喃喃:
“那人是,什麼來頭........”
甲板上,怒浪島主怔怔的扭頭,看向鮫人女王,用一種震驚中夾雜痛心疾首的語氣說道:
“你,你早知道他的修為?”
如今回想起鮫人女王一路上的討好,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過於遲鈍了。
如此強大的存在,我竟然錯過了討好他的機會,一直沒怎麼交談。
..........
神魔島,某處寂靜的荒野。
身軀龐大的宛如山嶽的荒,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慢的邁出半步。
“我......討厭.......這裡........這是........時間的........靈蘊.........”
低沉渾厚的聲音,“緩慢”的說著。
這片區域的時間流速極為古怪,比現實世界慢十幾倍。
闖入其中的生物,每行動一步,要花費的時間是外面的十幾倍。
“時間......是什.......麼人物?”
同樣緩慢的聲音問道,來自監正。
“如果.......遠古時代........的神魔中.......誰最難纏........無法殺死........那就是........時間。
“祂的靈蘊.......是將一切........都變的無........比緩慢........”
荒為了回答監正,花了整整一刻鐘。
在現實世界裡,這句話十息之內就能說完。
“我真.......受不了.......你說話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