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素是個沒節操的,劈手奪過,展開閱讀。
他最初是滿臉八卦之色,暗戳戳的興奮,看著看著,表情漸漸凝固,看著看著,神色變的憤怒不甘,並透出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憋屈。
“我為什麼要看它?可惡,可惡的許寧宴,本聖子從未見過如此薄情寡義的男人,風流好色,天理難容。”
李靈素放下信紙,滿臉悲憤。
那可是女帝啊,九五之尊,一國之君啊。
這樣的女人,即使是個姿色平庸的,也勝過風華絕代的美人。
而懷慶本身就是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奇女子。
同樣身為海王的李靈素,又一次回憶起了被“徐謙”支配的恐懼和屈辱。
楚元縝目光下移,快速掃了一眼信封,頓時明白,懷慶和許寧宴的“姦情”刺痛了聖子的心。
他嫉妒了。
剛才還嘲笑楊千幻來著.......楚元縝默默的收起信封,摺疊好,收回懷裡,道:
“我突然又改變主意了,信的事,稍後還是先稟明陛下,讓她自己定奪吧。
“李兄,咱們就當沒這回事。”
既然是傾訴衷腸的“情書”,那肯定不能交給許七安了,以懷慶的性格,絕對不會希望這封信落到許七安手裡。
他要是把信交出去,也許過幾日,就會因為左腳先邁出門,被懷慶下令斬首。
楚元縝當著李靈素的面取出信,就是想透過他窺探信裡的內容。
至於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不妥,楚元縝認為,李靈素窺的隱私,和他楚元縝有什麼關係,他還是個君子。
“當然!此事絕不外洩。”
李靈素一口答應下來,心裡則想著,找個機會把狗男女的姦情透露給國師、妙真、臨安和花神知道。
他要讓許七安為自己的風流付出代價。
至於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不妥,李靈素認為,沒保管好“遺書”的是楚元縝,和他李靈素有什麼關係?
“咦,聖子何時回京的?”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兩人循聲看去,一個身穿青衣,容貌平平無奇的男人拾階而上,肩膀上坐著一個梳肉包髮髻的女童。
兩條短腿垂掛在男人胸口,小腳丫上穿的是一雙白色小繡鞋。
女童臉龐圓潤,雙眸不夠靈動,讓她看起來憨憨的。
而男人正是“徐謙”的模樣。
楚元縝和李靈素各自頷首。
聖子怎麼一臉不爽我的樣子.......許七安在桌邊坐下,再把小豆丁放下來,後者很自覺的進入乾飯狀態,悶頭吃了起來。
“陛下三日後要在宮中舉辦慶功宴,順便論功行賞,你倆記得來參加。”
說著,許七安看向聖子:“以後是浪跡江湖,還是留在京城跟我混?”
李靈素看他一眼,嗤笑道:
“我需要跟你混?本聖子好歹是功高蓋主的人物,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許七安淡淡道:
“來之前我和陛下商議了一下,本打算把雙修秘法傳授給你,並助你在京城開道觀,廣收門徒,專修房中術。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李靈素口風一改:“大哥在上,請收小弟一拜。”
雙修秘法能解決他千金散盡難復來的窘境,而開設道觀是每一位道門修士夢寐以求的美事。
許七安再看向楚元縝:
“喚我出來何事?”
楚元縝面不改色的說:
“喝酒吃肉。”
說著,他提起筷子打算夾菜,卻發現幾盤菜已經被許鈴音吃光了。
“舍妹的飯量又增加了啊.......”他默默放下筷子。
..........
三日後。
女帝在宣德殿宴請群臣,邀請王公貴族、文臣武將赴宴,慶祝大奉順利度過大劫,四海太平。
隨著時辰到來,文武百官陸續入席。
魏淵領著楊硯、南宮倩柔兩名義子入場,大青衣看了看主桌,穿著帝王常服的懷慶坐東位,左側是許寧宴。
而許寧宴身邊是露出半個頭的許鈴音。
魏淵略作沉吟,默不作聲的走向一旁,避開了主桌。
“義父?”
南宮倩柔表示不解。
女帝右側的位置,是屬於魏淵的。
“吃個飯而已,坐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