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賢嘆息一聲,把所有翻湧的嗔念壓在心裡,無法分辨男女的嗓音說道:
“為今之計,只有先停下來,以香火神道的法子,將西域剩餘疆土煉成山河印,掌控在手中。”
這樣做,佛陀既不用冒著被天地法則同化的風險,又能把剩餘疆土牢牢掌握在手中,等將來掠奪來氣運,再吞了山河印。
這一招本來是打算用來對付中原的。
..........
靖山城。
薩倫阿古站在荒蕪的靖山主峰,眺望西邊。
他突然眉頭一皺,掐動手指,以卦術占卜片刻,嘿了一聲:
“好一步妙棋,以大乘佛法分去佛陀氣運,阻礙祂同化西域。雖不治本,但也算拖延住了時間。”
他身形一閃,來到祭臺上,望著頭戴荊棘王冠的雕像,側耳傾聽片刻,躬身道:
“我亦如此認為。”
薩倫阿古抽出系在腰間的趕羊鞭,輕輕抽打腳邊地面。
“啪!”
伴隨著清脆的鞭聲,烏光湧動,伊爾布的身影凸顯,出現在祭臺上。
“大巫師.......”
伊爾布心說,又是我!
薩倫阿古淡淡道:
“把炎康靖三國的玉璽取來。”
伊爾布躬身行了一禮,繼而化作一道烏光掠向遠處的靖山城。
俄頃,他駕著烏光再次返回,雙手奉著三隻巴掌大的玉璽。
薩倫阿古凝視著三枚玉璽,聲音蒼老低沉,緩緩道:
“三國之中,靖國鐵騎在北方征戰半載,傷亡過半,國力略有下滑。康國臨海,魏淵率軍攻佔靖山城一役中,走的是炎國國境,康國未曾受到波及,國力儲存尚好。
“倒是炎國,先後經歷了魏淵率領的鐵騎踐踏、玉陽關攻守戰,國力折損七七八八。
“就它吧。”
大巫師指了指炎國的玉璽,一臉肉疼的吩咐道:
“去給佛門送去。”
這.......伊爾布驚呆了,難以置通道:
“大巫師。為何要送給佛門?”
玉璽裡可是儲存著三國氣運的。
薩倫阿古沒好氣道:
“度厄背叛,大奉封他為國師,立大乘佛教為國教,分走了佛陀的氣運。祂想化身西域,得費一番功夫了。”
伊爾布大喜:
“這不是好事嗎。”
他已經知道關於大劫的秘密了,前段時間,大巫師召集了雨師納蘭天祿,以及靈慧師伊爾布和烏達寶塔,告知超品所圖。
對於他們這些同體系的超凡來說,巫神一旦化身天道,雞犬升天,他們非但能不死不滅,還可以代巫神執掌九州,成為人間神只。
各大體系的修士,品級越高,情感越淡泊。
在伊爾布看來,凡人就如野草,即使滅絕殆盡,也總會在不久的將來,長出一茬又一茬。
相比起來,巫神取代天道,巫師們永恆不朽,乃真正大業。
薩倫阿古搖頭:
“既是好事,也是壞事,自己去悟吧。
“本座送你一程。”
趕羊鞭纏住伊爾布,用力一甩,一道烏光如流星般劃過,消失在西方天際。
..........
京城。
度厄羅漢踩著九瓣蓮臺,朝身後眾人合十,道:
“多謝諸位相助。”
渾身塗抹“金漆”,宛如一尊金人的恆遠大師,雙手合十,回禮道:
“事關天下蒼生,責無旁貸,大師不必言謝。”
經過阿蘇羅長時間來的調教,恆遠大師現在已經初步容納羅漢果位,能短暫借用殺賊之力,也就是說,他雖然表面上是四品武僧,背地裡其實是個二品羅漢。
儘管是短暫的。
度厄羅漢有些複雜的審視恆遠,這個放養的和尚,其實是個天生的大乘佛法教徒,如果不是修為淺薄,或者再給對方几十年,也許大乘佛法的奠基人就不是他度厄。
而是青龍寺的恆遠。
楚元縝臉色嚴肅:
“事關大劫,我等理當去看看。”
橘貓道長、阿蘇羅、李妙真等天地會成員也在,還有白衣飄飄的孫玄機,後者是被新任監正委派過來的。
再就是長著一張狐媚子臉的夜姬。
西域兇險,情況不明,當然不能讓度厄羅漢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