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守。當時,她不過是個高中剛畢業的女孩子,身無一技之長,吃了許多苦才將少剛撫養長大,因此,她不希望女兒走上她的路,至少拿個大學文憑,要找物件也容易些。
“為什麼您一定要我念大學?”
有關這點,她老是無法和母親達成協議,都快要氣瘋了。
“我還不是為你好?希望你能夠找個好丈夫,疼你、關心你一輩子。”章母又開始發表“有高學歷才好找物件”的高論。
天啊!這是什麼論調?少剛差點沒有仰天長嘆。
說穿了,她媽咪也不過是個三十七歲的女人,年紀不大,但八股迂腐的觀念倒是挺根深柢固的。
“媽,二十一世紀已經沒有人靠文憑在找丈夫了,改變一下您的觀念好不好?”她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專心地啃著雞腿。
章母氣呼呼地走了過去,順手拿起雞毛揸子往她的腳敲了下去!“坐沒坐想,我真後悔當初生了你。”
“哎喲!您這個樣子,人家會以為您是我的後母。”少剛揉了揉有些紅腫的小腿脛,嘟著嘴說。
“我不管,今天不准你去給我唱什麼歌,乖乖留在家裡幫我吃完這一桌子的菜。”章母居高臨下地瞪著少剛,完全不給她一絲拒絕的餘地。
“媽,如果您擔心這一桌子的菜銷不出去,何不叫祁煜來幫忙?他的胃口大,又老愛來我們家串門子、吃您煮的菜,活像是您的兒子,要不是您大他個十歲,我還會以為他想追您呢!”少剛將雞骨頭往垃圾筒一扔,舔一舔手指,心直口快的道。
“他追我?我說少剛,你是不是瞎了眼啊?他追的是誰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以為他真的愛吃老媽煮的這些家常便飯啊!”
章母受不了地念叨了她幾句,氣自己的女兒只要談起感情的事,總是少根筋。
“您可千萬別說他是在追我,否則,我可是會笑破肚皮的!”她不以為然地笑說,清靈的眼中全是戲謔。
“你這丫頭!難道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還有什麼道理可言嗎?”章母哼了聲,搖搖頭踱回廚房。
少剛尾隨進入,扭開水龍頭洗了洗那雙油膩膩的手,娟秀的小臉上隱隱藏著笑意,“是沒什麼道理,但是我和他怎麼可能嘛!我們可是哥兒們耶!”
自從十年前,她和祁煜相遇、相識,進而成為好友,他總是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出現,還不時鼓勵她要堅強、忍耐,少剛也將他的話當成座右銘。
隨著年齡漸增,她慢慢收拾起軟弱愛哭的性子,無論行為或動作也愈來愈大而化之、不拘小節,這些改變讓章母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她已能逐漸忘懷自己那見不得光的身世;憂的是,她愈來愈粗魯率真,幾乎完全失去了女孩子該有的矜持模樣。
“來不及了,我得走了。”抹了一下嘴,她看了看時間,立刻往外跑去。
甫開門,她便撞進一個粗獷健碩的懷抱裡,差點撞歪了她的鼻子!
“祁煜,你怎麼都不吭聲?起碼也按個門鈴嘛!”她抬起頭,望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祁煜,蹙起清秀的眉峰,喃喃的念著。
“你跑那麼急,要去哪兒?”他眼神微眯,一開口就切入重點。
“我……我沒有要去哪兒……只是……”
“你又要和你那一票狐朋狗友出去玩了?”他截斷她推託的話,語氣透露出一絲憂心。
少剛的心頭頓時涼了半截,趕忙衝著他諂媚的一笑,“大哥,你又要管我了?”
“別叫我大哥。”他冷冷地說,俊挺的眉打了好幾個結。
“是、是,你要我喊你什麼,我就喊你什麼。可是,我真的快來不及了,請你讓開一下好嗎?”
她表演起滑稽的動作,在他面前打躬作揖的,差點兒沒將祁煜氣得暈倒。
祁煜眼底寫著不滿與無奈,略顯削瘦的臉龐露出精銳的神采,唇角與眼尾的線條刻劃著懾人的霸氣與沉冷。
二十七歲的他,任職於美國“帥威傳播公司”的首席創意師,他不僅有一副俊逸出眾的外表,更有層出不窮的新點子,往往能策劃出一支支勁爆又與眾不同的廣告,凡是他經手的案子,無不因為他的新穎想法而屢創佳績。
帥威在美國的總裁費洛力非常看重他的才能,並有意提拔他為在臺總監,但卻屢屢被他婉拒。
祁煜表示,他的興趣在於設計、創造、激發腦力,太多雜務反而有礙他潛能的發展。
也因此,費洛力不再勉強他,但提攜他的方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