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鬱家三人離開了黎涇山,飛在望月湖之上,鬱慕高陰沉著臉駕著風,身後的兩人皆是低著頭不敢說話,直到行程過了半,那高瘦男子這才苦笑著開口道:
“大哥,李家擺明了碰也不想碰的態度,這是不看好我家啊!”
“哼。”
鬱慕高冷哼了一聲,回答道:
“這李家李通崖倒也謹慎,擺明要置身事外,我等還偏偏拿他沒辦法,如此便罷了,就當這望月湖諸家之中沒有什麼李家,該如何如何。”
“只是…”
高瘦男子搖了搖頭,一副遲疑不定的模樣,低聲道:
“只是這李家看上去四下裡生機勃勃,氣象日新,李玄鋒與李通崖都不是蠢人,難保今後是什麼模樣,若是真讓那李尺涇成事,恐怕我等要俯首稱臣都成了奢望,望月湖成了李家一家之地了。”
“我擔心的也是這些。”
鬱慕高神色陰鬱,思忖了幾息,神色放鬆了一些,沉聲道:
“只是轉念一想,一來築基突破紫府困難重重,不是那麼好成的,南疆之地死傷率極高,李尺涇也未必能活到最後。”
“二來李尺涇方才築基,這期間至少還有百來年準備,無論是抱上青池山上的大腿也好,聯合郡中家族也罷,都還來得及。”
高瘦男子聽著鬱慕高的話連連點頭,便見鬱慕高話鋒一轉,開口道:
“李尺涇我等管不上,面前的李家卻是在我等眼皮底下,最好能尋機悄無聲息地殺了李通崖與李玄鋒,或是偷偷引些災難,使使絆子,叫李家斷代,事情做的隱秘,諒他們也尋不出錯處,只要這些事情做成了,我等心中也踏實些。”
“大哥說得對,這事情還須回去問一問家主,讓他來拿主意。”
三人將聊著,駕風直徑往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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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鬱慕高三人想著何等陰謀詭計,李通崖這頭正帶著李玄鋒在大黎山中穿梭,按著那狐狸給的訊息,在大黎山腳東行數百里,尋到了一個黑黝黝的大洞,洞前散落著滿地白骨,呼呼的腥風一個勁地向外刮。
李通崖與李玄鋒落在洞前,震天響的鼾聲戛然而止,李通崖靈識一掃,笑道:
“好一隻熊羆。”
朝著李玄鋒點了點頭,李玄鋒便騰空而去,在對面的山頭上尋了位置站定了,李通崖這才拔劍一挑,數道劍氣如風沒入洞中。
“嗷吼!”
李通崖回身後退,洞中跑出來一隻一丈多高的龐然大物出來,將林間為數不多的陽光遮得嚴嚴實實,一身黑毛威風凜凜,瞪著佈滿血絲的雙眼,轟隆隆地跑跳了幾步,一巴掌往李通崖身上砸來。
這熊羆練氣五層修為,大掌足足有兩人胸膛大小,李通崖的長劍在它面前就像根發光的牙籤,顯得孱弱不堪,自然不敢硬接,連忙後退。
“轟!”
李通崖這才退出數步,先前站定的位置頓時捱了一掌,沉下去數寸,熊羆的第二掌已經如風般迎面而來,這一掌砸中了,不死也要重傷。
李通崖挑出幾朵劍氣,不著力般退開,心中暗忖道:
“難怪那狐狸叫我萬萬小心,這貨這般龐大,兇狠異常,要活捉來恐怕不是易事,倒還傷了自己,還是不要留手,斬殺了事,事後尋些輕小的練氣妖物捉回去好些。”
這頭想著已經招架著退出去十幾步,挑出十幾道劍氣,皆被那熊羆如鐵般的雙掌打散,這熊羆力大無窮,卻不比山豬,一點也不笨重,懂得李通崖的劍氣鋒利,要麼用灌注法力的雙掌打散,要麼寧可退後兩步也不肯受傷。
李通崖也不曾用上劍訣,只是用劍氣消耗著這熊羆的力氣,纏鬥之下轟轟作響,倒塌了一地的林木,驚飛的鳥雀在空中盤旋,遲遲不敢落下去歸巢。
對面山頭上的李玄鋒已經拉滿了弦,漆黑的長弓上發出一抹亮盈盈的金光,青烏打磨特製的箭搭在弦上,眯著眼觀察著,身上的氣勢不斷累積,越發磅礴。
這頭的熊羆勐得警惕起來,被鋒利的箭氣刺得四肢發麻,人立而起,一邊應付著李通崖的攻擊,一邊疑神疑鬼地張望著,這才回過頭,一道金光在遠處飄然而至,齊根沒入這熊羆的胸前。
“嗷嗚嗷嗚!”
熊羆頓時痛得仰天長鳴,下方的李通崖見了這等機會,連忙拔劍而起,一道月闕劍弧朝著這熊羆脖頸處斬去。
只是這熊羆反應極快,已經伸手來捂,李通崖的劍氣又臨時起意,積蓄不久,威力不能完全發揮出來,只是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