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也不如如今的他,恐怕不能相比…”
“元府…”
李周巍聽了她的話,這才後知後覺,這些年來聽說的仙府不少,可高修一提元府,一定是指望月湖上的月華仙府,更有直呼月華元府的時候,想必是有緣由的:
“原來是這般計較…看來洞驊真人在道統上乃是月華玄統傳人。”
“不錯。”
她幽幽地道:
“青玄正修,三玄之一。”
這女子跟在龍屬旁邊,知道的東西不少,抬起頭來,頗有冷意:
“太古之時,金位多主人,這名字也有考究,金丹的稱號頗多,按著職權、道統分作【神君】、【府君】、【真君】、【帝君】…如今秩序淪喪,都稱作了真君,只是有幾位有真君的逍遙模樣…便難說了。”
她話語戛然而止,抬眉看來:
“你家魏帝不就是【明華煌元御世帝君】?拓跋玄郯也應作帝君,其餘的大多名不副實,自己稱著也羞愧,齊帝…更是不敢!”
於是話語有了笑意:
“石萇心裡有鬼!縱然是時勢造英雄,他這個英雄卻不稱職…”
“被時勢推到風口浪尖上,他自顧自換了金位到手,知道自己坐在火山口上,便想靠著自己從革之功急切謀取金德,卻信錯了人,到了身亡國滅,宗系被屠盡的地步,讓金一道統的大人算計了個一乾二淨…『曦炁』至今還能承載兩道閏位,也是他在前的功勞所致!”
李周巍靜靜聽著,他如今道行漸高,自然聽得明白,心中如電般運轉。
‘少陽三分,北曜、西晏名字上都有方位,分別是道法上的北少陽、西少陽,卻從來沒有聽過曦陽龍君是東少陽——名字裡卻有一個曦!而少陽生曦,極有可能這位大人被分到了『曦炁』位上去!’
遂知『曦炁』位上無主人,可威風至今,本就是有原因的,畢竟得了少陽魔君屍骨之一的曦陽龍君在世行走,聽了湘淳的意思,甚至當年已經有了一位閏位…
‘難怪,即使果位無主人…卻也與顯位無異了。’
他心念微動,湘淳卻沒有管那麼多,淡淡地道:
“還有天武真炁…大人有帝君的名望,自己不肯認罷了。”
天武真君一向得人尊敬,湘淳也不例外,提起那些已經亡故的真君不大客氣,唯獨對天武真君稱一句大人,李周巍默默思量她話語中的細節,卻若有所察與戛然而止的湘淳同時抬起頭來:
便見遠方正流淌著一股濛濛的白光,隱隱約約能發覺一道橫絕天地的白色陣法正充斥於視野之中,濃烈的神通色彩正在緩緩擴散,雷霆真火一一在屏障之上浮現。
此處距離那一處還有極遠的距離,李周巍金眸厲害,卻依舊能看見天空之中遠遠近近,散佈著道道流光。
‘真是有不少人物。’
兩人並未急著向前,湘淳微微掐指,似乎在計算什麼,李周巍則環視四周,稍稍一瞧,卻正見了一片金色,叫他皺眉起來:
“嗯?”
他的眸子微眯,能看出那重疊的幻彩之中正有修士在打鬥,查幽之能暗暗運轉,一旁的湘淳則收了手,同樣注意過來,輕聲道:
“時候還早,你我不如先去分一杯羹。”
李周巍查幽看得明白,早有開口的意思,此刻只踏光而前,那片金光迅速在眼前放大,竟然幻化出種種華光,正是釋修結陣,光華無窮!
已經到了不遠處,湘淳也看明白了,靜靜地看著那華光包圍中的中年人,低聲道:
“明煌可識得他?”
真要計較起來,李周巍還真沒見過他,可天空中金燦燦的雲朵託舉著、綿延無窮的玄妙關隘家中早有記載,他還是識得的——正是明陽靈寶【淮江圖】!
而在這靈寶庇佑之下的青光堅硬如金,交合幻化,託舉著一位面色難堪的中年人——正是司元禮。
空中的華光籠罩,龐大的金身正立在空中,一道金身長臉黑眼,生了一對馬耳,看起來極為可怖,卻眼熟得很,是老仇家【駘悉】無疑。
另一道金身更加龐大,通體雪白,身後披著層層羽毛,釋首上有三面,兩側各做哭笑之狀,正面的面孔極為威嚴,雙目怒瞪。
兩人遠遠避著,司元禮並不能察覺,只在兩摩訶的圍攻之中苦苦支撐,他有靈寶護身,又從儲物袋中隨意抓出好幾張符籙,持在手中,還算鎮定。
“與家中有幾分交情。”
李周巍應答了,湘淳真人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