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
李項平抬起頭,疑惑地望著盤膝而坐的李秋陽。
“是…”
李秋陽顯得有些惴惴不安,雙手緊緊地捏著衣角,自己修煉了幾夜便凝聚了一縷靈氣胎息,自覺速度與卷中的對不上,生怕煉岔了功,連忙拿著那法門問李項平。
李項平一聽李秋陽這修煉速度,嚇得拿來那青元養輪法看了又看,仔細琢磨了幾遍。
過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李項平這才抬頭,詢問他有沒有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仔細想了想,李秋陽突然記起一件大事,連忙回答道:
“幾年前,幾個夥伴們硬要比膽色,約定爬上後山,最後卻只有我一個上了山,路上不見夥伴,不知不覺迷了路。”
“我走著走著,望見了一株碧綠色的小樹,上頭掛著六七枚紅通通的果子,那果子紅熠熠,看上去可口極了。”
“我實在沒忍住,鬼迷心竅地摘了一枚果子吃,迷迷糊糊走下了山,回來以後睡了三天,急得父親找了好多人來看。”
聽著李秋陽講完,李項平不禁一陣無語,拍了拍李秋陽的肩膀,開口道:
“如今看來,只須一年出頭,你便可凝聚玄景輪了。”
見著李秋陽滿臉希冀之色,李項平又繼續道:
“不過還有件要緊事。”
李秋陽頓時一愣,抬頭看向李項平。
“帶我等上山,去尋一尋那靈根。”
————
李通崖回了黎涇小院中,剛跨過門前的石階,便看那柳柔絢乖乖地坐在院中,雙手撐著下巴,呆呆地數著靈田裡的果苗玩兒。
見著李通崖從門口進來,柳柔絢噌地從石凳上站起來,垂著眉望著李通崖,怯生生地開口道:
“仙師。”
“不必如此客氣。”
李通崖擺擺手,目光從柳柔絢姣好的眉眼上迅速略過,笑著道:
“我不過大你六七歲,叫我通崖即可。”
看著李通崖一副好說話的樣子,柳柔絢放鬆了不少,想了想開口道:
“通崖哥。”
李通崖點點頭,起身從屋中的木架上取出一枚木簡,對著柳柔絢道:
“這是胎息境的法訣,喚作《青元養輪法》,你先在院中將其背下,謹記切莫外傳。”
“是!”
柳柔絢驚喜地回應道,雙手恭敬地接過那木簡,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
“每日辰時與申時會有人送餐飯來,若有什麼需要的,也可同那人說,喚人送來。”
李通崖取了茶壺,邊傾著茶水邊說著,倒了兩小杯茶,繼續說道:
“平日裡我不常在這院中,但辰時與申時會來給這靈田施靈雨,你若是修行上有什麼疑問,便儘管提來。”
看著柳柔絢連連點頭,李通崖笑了笑,輕聲問道:
“家裡的用具衣物可曾送來?”
“已經送來了。”柳柔絢答道。
“那你便在東屋收拾了住下吧,平日裡刻苦著修練,未成玄景不要出去了,你可讀過書?”
李通崖突然問道。
“小時讀過些,也識了些字。”
“那便不必我一一教你了,你先通讀一遍,有疑問再來問我。”
柳柔絢連聲應是,抱著木簡逐字逐句地看起來。
望著柳柔絢埋下頭去讀那青元養輪法,李通崖抿著茶,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
“這孩子來了黎涇村,人生地不熟,又困在這院子,這幾年也不必擔心功法洩漏了出去。”
正想著,卻聽哈哈一聲大笑,有人推門進了小院。
“三弟,你怎麼來了?”
李通崖有些訝異地開口,卻見那李秋陽跟在李項平身後,一臉忐忑。
李項平將靈根的事說了,李通崖自然驚異不已,心中對這李秋陽多留了個心眼,兩人一合計,帶著李葉生和村裡的幾個壯丁便上了後山。
時節已經入了深秋,後山中蕭瑟零落,落葉紛紛,野獸們養的瞟肥體壯,蟄伏起來準備過冬。
有了物產豐富,生機勃勃的蘆葦蕩,黎涇村人對後山向來不怎麼感興趣,魚肉但憑蘆葦蕩供養,又何必去那深山中同那野獸搏命呢?
於是族族輩輩的黎涇村人僅僅是靠著後山腳上的那幾片山林採伐些木柴,用些檵木或六月雪燒飯,這些矮木長得快,又好採撿,只有建屋子的時候才上山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