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玹真人雙目含淚,靜靜點頭,看著眼前的老人彷彿一點點被抽掉力氣,坐倒在位置上,扶玹真人哽咽道:
“這是尋到了,正是那遲步梓得來!”
元商真人聽了這話,雙目微垂,幽幽一嘆,答道:
“尋到又如何?!已經是何年何月了…我這軀體…除了在【太逡靈鑑】之下苟活,還有何用處?”
他慢慢抬起手來,輕輕搭在盒上,神色漸漸幽深,食指一動,這盒很快就合上了,那零零星星的白花和金燦燦的桂枝也消失在視野之中,老人的心情也慢慢平復,恢復到原本冷靜的模樣。
扶玹真人低聲勸道:
“師尊…還請一試!”
元商真人默默搖頭,答道:
“這【照玄輝光】從一端到另一端十六步,一步不得出,我已經在此地苟活了五十六年,早已經沒有衝擊真君的願望。”
“這東西,只能留給你了!”
扶玹立刻皺眉,卻見元商真人神色鄭重,開口道:
“祖師當年留過遺旨,言稱太陰閉鎖,靈物斷絕,為我等後人留下【太陰求玄妙法】,以求真君之位,當年祖師用的【長穆合光白毫】,無功而返,其實餘下兩枚…”
“什麼!”
扶玹頓時一駭,忍不住脫口而出。
他是知道【太陰求玄妙法】的。
太陰是至高至貴的果位,不顯世以後求證起來更是千難萬難,如今幾乎沒有人去證…而純一道的底氣就在這太陽道統的秘法【太陰求玄妙法】上!
此術是極高明的秘法,為求取餘位寬容出一線生機,乃是用位格極高,與餘位有所聯絡的靈物加持,衝擊真君,與秘法共鳴,以期有更好的結果…
而純一道祖師【解逡】當年有過機緣,正是得了一道【長穆合光白毫】,用於突破!
此言一出,扶玹當然錯愕起來,湧起濃密的疑惑:
“那師尊為何!”
元商真人幽然道:
“你卻沒有讀過那秘法,並不曉得…透過秘法推算,太陰一道雖然不顯,卻必然有一處餘位幽而復明,可以容納後修…你師祖曾經與我談過此事,可能是仙人神通驚天,有留過後手,用一點玄光、法寶一類的東西定住了這道餘位…”
扶玹聽得深以為然,卻見眼前的老人突然露出一絲憤恨痛苦之色:
“可當年祖師無論怎樣推算,都數不清那到底是何餘位,不必多說,想必是哪位真君用了自己的神通,使一葉障目,鬼神不能查!”
“我等只能去試!”
他有些痛苦地搖頭,答道:
“祖師當年為何會失敗!我看是【長穆合光白毫】所對應的那餘位必然無功!”
“我等站在低處看不清,蜉蝣觀日月,覺得是一處成道之機,可從諸大能的位置上往下望,這一處興許是大盤上的某處急所,不能使他人見得!”
扶玹恍然大悟,神色沉沉,立刻明白過來了:
“所以餘下兩枚…師尊一直存在山上,從未啟用!如今這玄儋太陰靈物才是真正可以試一試的靈物!”
元商真人嘆道:
“正是…”
言罷,他按住桌案上的玉盒,輕聲道:
“合該我純一道統大興,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更難得是在諸家加害之間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能夠庇佑後人,後來出了廣篌,我慶幸有中流砥柱,沒想到澈鴻更難得,有你二人…便不必浪費在我身上了!”
扶玹真人默然而嘆,元商反而是喜不自勝,重新把目光聚焦過來,捧住這玉盒,滿心歡喜道:
“這【玄儋太陰白月桂枝】的品相極佳,恐怕是魏時的東西,我聽聞世臍那位娘娘成道前就得過一枝,煉成符咒,用以消災減業,雖然我們不能取來用,可以足見此物之珍貴!”
“正是。”
扶玹只低聲道:
“我讓澈鴻去細問了,弄清那洞府是哪一家主人…”
他說到此處,元商真人的動作微微凝滯,臉上的表情卻很柔和自然,以一種微不可查的聲音道:
“不必問了。”
扶玹真人稍稍抬眉,立刻低頭,答道:
“是。”
洞府之中寂靜了一瞬,元商真人搖頭道:
“答應遲步梓的事情,也須替他問,我寫一封信過去,問一問濮羽的意思…當年元素、紫霂與他是最熟悉的,可他這個人四處不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