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身,道:
“還不請他進來!罷了…我去迎接他才是!”
這真人化光而散,穿梭太虛而行,眨眼之間就在湖上飛出,往前望了,正見了錦衣的閣主駕霞而來,連忙向前,笑道:
“治哥兒!”
李曦治笑著拱手,答道:
“見過真人!”
李曦明拉過他,往山中去,唏噓不已,開口道:
“真人真人…真什麼人,倒是真人才無情,自家兄弟,三哥可不要整這一套,顯得生疏。”
李曦治一同落下,這麼多年過去,他身上依舊是那股雍容華貴的氣質,只是多年身居高位的經歷讓他多了幾分不怒自威,他笑道:
“到底是修成神通了,我這個做兄弟的最高興,這真人也是喊得心甘情願,心裡有底氣,喊了就知道自家有紫府。”
李曦明哈哈一笑,他東奔西跑,這些年甚至沒有時間去見這位兄弟,此刻也是感觸很多,答道:
“可是分蒯出了什麼事情?”
李曦治搖頭,輕聲道:
“這麼多年過來了,能有什麼事情,是我修為進無可進多年,想著動一動。”
“我修的是《朝霞採露訣》,雖然是青池道統,卻是一位遲家人留下的,或者說遲家先祖得來,得來之時就很完整,雖然經過五百年的完善,最根本的法訣卻還是創立此法的道人傳下。”
“這道人未著其名,卻在煆山一帶修行,多年前的鄰谷霞也是修行這一道法訣,我問了鄰谷家,他後來也是去了煆山,失蹤不見,要麼去尋找機緣去了,要麼已經閉關突破紫府。”
李曦明沉沉點頭,將桌上的茶水傾滿,輕聲道:
“霞光道統,我早些時候在東海就請教過太陽和九邱,恐怕不好拿。”
李曦明並非沒有為李曦治考慮過,當年在九邱上特地問過,一個是太陽道統,一個是海外九邱,說起這道統都諱莫如深,苓渡還委婉些,後紼更是斷然搖頭。
他把這件事情提了,有些隱晦地道:
“這兩大道統的意思是,兩邊看起來不同,其實都是一位的地盤。”
這就是指煆山與落霞了,這兩處地方,一個是霞光歇息處,一個是霞光的起點和終點,在這兩大道統的口中都是戊光擷霞的地盤。
李曦治躊躇了一陣,先是道:
“我知道…其實霞光遍天,沒有哪一處不是人家的地盤,早些時候一邊擔心家裡,一邊也確實走不得,東海沒有什麼大戰,秋湖真人將我留下,其實是為了南海做準備,如今南海被諸家分了,釋修退走,不大用得上我…此時不走,今後可能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的身份…畢竟非同尋常。”
李曦明默然,自家兄長說得不錯,他再怎麼樣都是太陽道統的修士,顯然是由不得自己隨意安排的,寧婉肯放他去突破,已經是看在自己的面上了,倘若今後遇上了什麼事情由頭,沒有紫府功法的李曦治還要一直為太陽道統奔波下去,永無寧日。
李曦治可不比李闕宜等人,如今與太陽道統、與寧婉關係好,並不明顯,倘若今後有什麼變動…甚至不需要什麼變動,李曦治這一枚棋子甚至可以不知不覺之間強行拉李曦明下水…
李曦治見他聽出了自己的言外之意,暗暗點頭,轉了話題,答道:
“再說這『虹霞』一道,獨立於陰陽五德之外,不入十二炁並古之中,元磁雷霆不能動,梭摩血煞不能侵,周處於天下鼎盛、水火之間,立身之處,明陽天光不得視,上巫醒辰不得聽,其功莫大,神妙叵遏,怎地不見幾人修行?”
李曦明默然,聽著兄長道:
“一是功法少見,散修得不去,二是…如同得到功法的青池,無論哪一家把持,都不會去修,頂多丟給小小的外人而已,就算丟給外人,還要擔心紫府隕落後難以控制…”
“當時青池四大家,沒有一人去碰,乃至於早時的袁於楊蕭、山越鄰谷,皆無人去修,而當初向師尊求這一道道統,本就是圖一個萬無一失,如今…這就是萬無一失的代價。”
“畢竟師尊也想不到我能摸到紫府,沒有如今的設想,自然是『虹霞』最妥。”
中年人神色複雜,放了玉杯:
“戊土一物,在地為山,在天為霞,所謂霞光即為戊光,戊光一物,本與天光、磁光、寶光諸光並列,如今隔絕天際,終年不斷…”
李曦治說到此處,終於不敢開口了,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來,輕輕地放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