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之間的血債太多,畢鈺妝也不能細說,把前後的恩怨大抵說了一遍。
李清虹心中便有數,暗自惋惜了一聲:
“畢鈺妝與玉伏子的鬥爭還沒有激烈到讓她難堪的地步,兩家的關係也沒有那般好,不會主動請我出手,否則談起來得利多得多。”
“也罷,凡事沒有盡善盡美的道理。”
她遂面露難色,低聲道:
“不瞞前輩,他身上有一寶物,對我家頗為重要…”
此言一出,畢鈺妝神色一下明亮起來,心中總算是敞亮了,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這下畢鈺妝眼前都熱切了,低聲道:
“貴族的意思是…”
李清虹嘆氣,試探道:
“此處是東海,做什麼都要輕鬆得多,唯懼長霄真人…”
畢鈺妝連連搖頭,低聲道:
“清虹不必擔心!我家真人善祝,遠勝長霄子,更何況長霄子與赤礁島不睦,通常不會前來東海,而長霄門紫府本就少,成言真人多半不出山門,他哪能看護過來?”
“只要把王伏引入我佈下的大陣中,請來衡星真人祝一祝,無其他紫府出手,必能遮掩乾淨。”
她聲音略低,目光炯炯,繼續道:
“更何況長霄門曉得又如何?只是我道僱著諸位道友出手,貴族有蕭真人的關係,名義又是青池治下,何懼之有?人是在東海死的,東海有東海的規矩,長霄絕不好出手!”
李清虹明白她說得好聽,實際上是鐵定得罪長霄門的事情,自家也早有心理準備,低聲答道:
“前輩說得是。”
畢鈺妝還有驚喜之色,兩道互相謀算多年,對彼此都熟悉的很,加上島主實力都很強,出了島也不會外出太遠,就近有急援,故而奈何不得。
自家在坊市中的人手都有數,質量也不高,一旦抽調埋伏,能不能奈何玉伏子不說,這老東西見了大批人沒有露面,十有八九不會出來。
而李清虹戰力不俗,雷霆暴烈,擅長速戰速決,無疑是個再好不過的人選,畢鈺妝遂問道:
“不知貴族能出動幾人?”
李清虹低聲道:
“除了清虹以外,曦明擅長鎮壓,曦峻修成劍元,兩者互補,很是厲害…若是事有不妥,還能調些人來…”
“夠了。”
畢鈺妝沉沉出氣,無論在東海的長霄門真人成言有沒回宗門去,畢鈺妝都覺得把握夠了,她當機立斷,答道:
“清虹且去準備,我仔細商議一番!”
李清虹眼下從案邊起身,告辭一聲,畢鈺妝立刻召了人前來,將她帶下去,這紅袍女子抿了好幾口茶,心中漸漸有了底。
“李家近年與玄嶽親近,其中恐怕有玄嶽推波助瀾,倒是好事一樁…這麼一來,孔婷雲的嶽洲島前些日子與長霄的緩和協商不是妥協,而是麻痺王伏…”
她畢鈺妝正愁沒有足夠強的戰力,眼下相當於得了一位仙門嫡系級別的雷修,一位仙基專司鎮壓的仙門築基後期修士,以及一位修為略低的劍門嫡系,再加上畢鈺妝本人也是衡祝數一數二的築基…
“除非你王伏是李玄鋒第二,否則必然要嚐嚐這殺劫!”
……
李清虹這頭在坊市中歇下,很快李曦峻、李曦明先行尋過來了,兩人入了洞府,李清虹先行止住他們,低聲道:
“他人洞府,不宜多言。”
她袖口一甩,丟擲【重明洞玄屏】,玄屏舒展,散發出數道淡金幻彩,將周身三丈籠罩在內,【絕察】發動,李曦峻這才沉聲道:
“姑姑,我去輕舟島看過了,玉伏子並不在此處,順道打聽一二,他一直居在不遠處膝奉島,獨自霸佔了一整座島嶼,供他一人修煉。”
“王伏此人重門第,喜好誇誇其談,尋常散修不得而見,若是自家要購入這靈物,恐怕要報上名才能一見。”
“而此人性情頗惡,按著小侄思量,我家親近的幾家都與長霄交惡,到時恐怕開出天價,平白被羞辱一番。”
他的長劍背在身後,沉聲道:
“不宜希冀,還是靠向衡祝最妥當。”
“我也聽聞了。”
李清虹顯得有些頭痛,低聲答道:
“只要我家出力,衡祝答應會代為遮掩,可這東西說不準,若是局勢不妥…玉伏子未死不過是得不到了靈物,若是死了不曾拿到靈物,又被長霄發覺我家有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