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此人,能不能請動貴族出手?”
“殺鬱玉封……”
蕭元思輕輕嘆了口氣,答道:
“若是我家出手自是不成問題,只是這節骨眼上我蕭家不宜有異動,更何況要悄無聲息地殺了鬱玉封何其難也,光憑築基出手再怎麼樣都會鬧出動靜,到時候便是打了元烏峰的臉,要得罪許多人…”
蕭元思的猶豫之色溢於言表,李通崖自然不能讓他在這裡為難著,連忙拱手道:
“晚輩曉得了!此路既然不通,我李家還有別的路可有,前輩不必放在心上。”
蕭元思卻咬牙擺手,沉聲道:
“也非是不通!”
他思忖幾息,繼續道:
“我獻上這《越河湍流步》,以此勸說老祖,到時或可乘著遲尉身死,青池宗自顧不暇之時悄無聲息地將其殺之。”
“如此甚好!”
李通崖頓時眼前一亮,拱手下拜,切聲道:
“那便麻煩前輩了,前輩且看著來辦,事不成亦可,不必強求。”
“我自曉得。”
蕭元思點點頭,又與李通崖定下了李淵蛟和蕭歸鸞的婚期,這才收起《越河湍流步》的玉簡,駕風離去。
李通崖送出陣外,這才落腳回院中,李玄宣一臉憂慮地迎上來,他剛才在下首側旁聽著,將蕭元思欲嫁蕭家嫡女之事聽了,憂心忡忡地道:
“仲父……蕭家可是有吞併附庸我家之意…若是如此,這庶女娶著也叫人不安吶!”
蕭家光是築基修士便將近雙掌之數,怎麼能不叫李玄宣心中不安,這嫡女蕭家願意嫁,他李家也不敢娶,若是日後李通崖出了事,這嫡女便成了蕭家吞併李家的跳板了。
“應是不曾有。”
李通崖低低搖頭,答道:
“蕭元思前輩常年在峰中煉丹,沒有什麼持家的經驗,故而好心辦了壞事,蕭家和我李家的情誼還長著,三代之內不必擔憂此事。”
他抬了抬頭,低聲道:
“我倒是還擔心那蕭家嫁過來的蕭歸鸞,聽著蕭元思說是個機敏的女子,也不知是怎樣的性子,淵蛟本就是淵字輩領頭的,若是再配上個孃家強勢的女子,恐怕曦月輩往下出亂子。”
李玄宣呆了呆,不曾想李通崖想得這樣長遠,這才反應過來李淵蛟已經過繼到了四叔李尺涇之下,非是長脈所出,復又想起李淵修來,心中一悲,低聲道:
“眼下也想不到那樣長遠,有仲父在,出了什麼事情也能壓制得住。”
李通崖搖頭嘆氣,沉聲道:
“壓制住又有何用,若是兄弟暗地不和,總會在長輩身故之後才見禍害,這些事情見得多了,我便越發害怕。”
“只是要看這蕭歸鸞是什麼性子。”
李通崖抬起頭,靜靜地望著黎夏郡蕭家的方向,他早已過了六十歲,雖然築基成功叫他年輕了不少,卻依舊是兩鬢斑白,有了老態。
月光如水,晚風吹起他微白的長髮,李通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當年那個忙忙碌碌、低聲下氣的老人,他喃喃道:
“思慮太多,叫我徒生白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