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崖隱著身形站在陣外,裡頭的鬱玉封還在恐懼大叫,他只低頭看著,注意四下裡有無來人。
蕭初籌幾人一個築基巔峰、兩個築基中期,拿捏鬱玉峰一個築基後期是綽綽有餘,便不再讓李通崖出手,叫他出去看著。
“著!”
陣中的南山翁已經打出一道潔白無瑕的玉印,帶著迸發的白光劈頭蓋臉地往鬱玉封身上砸去,鬱玉封面色難看,伸手去接,兩者相撞,在空中發出劇烈的轟鳴之聲,隱隱僵持不下。
“南山翁!是你!是蕭家……不好!”
兩道法光在空中相撞,迸發出星星點點的流光,從鬱玉封承接玉印的雙掌中流淌下來,南山翁催動法訣,雙目緊閉,壓得鬱玉封連連後退,雙臂緊繃。
鬱玉封正應對著築基巔峰的南山翁,卻覺腦後涼風陣陣,數十道刀光如波浪般洶湧而來,發出陣陣海浪衝擊之聲,鬱玉封扭頭來看,便見一中年刀客持刀而近,身上的灰色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鬱玉封只好催動仙基,單手持住南山翁的玉印,騰出手來,反手出掌,打在那刀光之上。
陳濤驚修煉的也是《江河一氣訣》,法力渾厚,幾十道刀光如同不需法力般傾瀉而下,朵朵明亮寬大,氣勢磅礴。
不曾想鬱玉封反手一掌,將刀光滯住,再伸手一抓一捏,頓時在空中炸起一陣清澈的水滴,紛紛然往地面上落去,一片刀光至此煙消霧散。
“鬱玉封不愧是有白玉手的名號,實力果然不容小覷。”
李通崖如今也是築基修士,有了多年閱歷,看得出強弱高低,鬱玉封不過是築基後期,卻能同時招架住築基巔峰的南山翁和築基中期陳濤驚的進攻,雖然兩人都不曾動用真本事,卻也不是尋常修士能輕易抵禦的,不可謂不強。
下頭的蕭初籌在外闖蕩多年,可不同鬱玉封講什麼道義,手中佈滿花紋的銅棍呼嘯而至直直地往鬱玉封頭上砸去,其上法力升騰,殺氣騰騰。
鬱玉封一陣絕望,只好聚起法力,一掌推開玉印,折回來與蕭初籌對了一擊,借力推開,心中暗忖:
“三人合力,叫我一個仙基也試探不出來,罷了罷了,只能硬上了!”
於是雙掌一合,身上騰出六道白色法光,身體肌膚皆透出來一道道淡紅色紋路,從手肘耳垂處延伸出來,在空中彌散著,像是垂著的流蘇,流露出淡淡的血氣。
鬱玉封眼睛一閉一掙,兩個眸子已經有了玉質的通透感,身上的衣裳七零八落,透出雕塑般流暢的肌肉,他吐出一口血色匹煉,兩隻怖人的眸子直直地盯著陳濤驚。
“這是什麼仙基!”
一切不過是一個呼吸的事情,陳濤驚瞥了一眼,低聲問道。
若是放在尋常對敵,鬱玉封顯了仙基,蕭初籌早就如臨大敵,掐動法訣或者是祭煉出法器,準備與之打鬥,如今鬱玉封如籠中之鳥、網中之魚,他倒是不怕了,還有閒心來聊天。
“玉庭將。”
蕭初籌答了一句,笑道:
“當年月華元府下屬的白玉庭鑄就的仙基,早就失傳了那一道庭上紅塵,時至今日還能見到,到也稀奇。”
“不錯。”
南山翁微微點點頭,一推雙掌,答道:
“當年他來黎夏郡挑戰,便是憑著這玉庭將大出風頭,如今已經過去許多年,再見依舊覺得驚人。”
這兩個老頭這頭聊得開心,一旁的陳濤驚可是苦不堪言,鬱玉封瞅準了他最為年輕修為最為淺薄,兩步就拉近了距離,掌掌如泰山壓頂,打在他的長刀上發出一陣陣鏗鏘的鐵器相交聲,炸出一朵朵亮紅色的火星。
陳濤驚哪裡還敢留手,浩瀚海已然催動,清澈渾厚的江水從身邊升騰而起,如同兩條蛟龍一般在他身邊遊走,不斷化解著撲面而來的法力壓制,隨著他的刀法不斷撲擊,好在他所修煉的仙基最是扛揍,自身的刀法也算得上精妙,不計法力損耗之下硬生生扛住了鬱玉封的攻勢。
“兩位前輩!這老匹夫發了瘋!速速來援!”
陳濤驚咬牙大叫著,鬱玉封心中卻是大為後悔,曾經的崚峪門的《江河一氣訣》還是名氣頗大,在望月湖一帶時有出現浩瀚海,他當下總算是認出來了,暗忖道:
“不曾想這人竟然是浩瀚海!真他孃的倒黴!這下又失了先機,恐怕連換掉一人都做不到了。”
蕭初籌哈哈一笑,朗聲道:
“老弟的仙基最為渾厚,再扛上一刻鐘都無大礙,實在是謙虛了!”
言罷身旁浮現出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