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毫無異樣。
“再過半個時辰便能出城了…”
江伯清以金性穿梭,一口氣將江雁丟到了倚山城內,老頭的狀態極差,差點將江雁吸乾,一身修為去了七七八八,差點沒緩過來。
江雁落在這城中的奴兵大營之中,躺在一具死屍上,僵直地躺了一陣才慢慢恢復過來,抬起頭,天上的白色大陣遮天蔽地,便知道是江南第一城。
儘管心中有無限疑惑,卻再也難得解釋,赤著腳,失魂落魄地在這大營之中坐著,江雁滿心迷茫:
“惑我父,殺我母,只為煉我體內這兩道巫籙,為何最後又是這副模樣。”
江伯清已死,江雁心中又是悲痛又是迷茫,不敢多想,只是明白自己若是再呆在這個地方,遲早被人發覺。
倚山城中的大陣乃是仙宗所立,這大陣絕不可能強闖,江雁只能扮作奴兵,足足在營中等了半月,才遇到妖物攻城。
“真是可笑。”
江雁的目光在一眾瘦骨嶙峋的凡人身上掃過,即刻看穿了這魔門的想法,冷冷暗自道:
“哪裡是抵禦,不過是用來餵養妖物罷了。”
“哐當!”
面前的洞口不過剛剛開啟,上頭便浮現出陣法來,惑心的法陣發動,一眾凡人邁開了步子,發瘋般地衝出去。
“啊啊啊…”
江雁混在人群之中,迎面便撞上來的狼妖的血盆大口,那牙白生生閃著寒光,一眾凡人卻痴痴地往上撞,一時間血花四濺,穢物亂飛。
他繞了個彎,不敢駕風而起,只得撒開腿狂奔,不曾想這妖物像是見到了什麼稀罕物,扭過頭來咬他。
“該死!”
江雁如今有傷在身,卻不是這小妖能欺凌的,一巴掌將這狼妖拍的一個踉蹌,貼著地面駕風而起,狼狽地向南方飛去。
倚山城上。
劉長迭早就去了城下維護大陣,李玄鋒持弓而立,一旁的費逸和則一言不發,靜靜地望著洶湧而來的獸群。
其餘的一眾修士或是持弓,或是持長槍,紛紛靜氣凝神,法器上亮起一道道法光。
這些修士沒有什麼家學,學劍或是學槍都不過是練出劍芒槍芒,附在法器之上,一寸長一寸強,自然都去學了槍,好多活幾日。
更何況就算修出了劍氣或是槍罡,槍罡還是要比劍氣範圍更大些,多些活命的機會,故而除了幾個世家家傳的子弟,手上都持著槍。
一眾人蓄勢待發,身後則站著幾個青衣修士,大多是練氣中後期的修為,負手而立,皆是青池子弟,在此處壓陣。
“嗷!”
遠處的大鷹尖嘯,卻死活不敢靠近,再看看地面上正在被分食的幾具屍骨,想必已經被李玄鋒射殺了數只,故而不敢上前。
過了半晌,十幾只妖物聚集在一起,這才敢一擁而上,一齊往城牆上扎來。
“來了!”
李玄鋒這頭拉弓,一眾修士忙變動陣型,將他護在中間,持槍放出法術,替李玄鋒擋住妖物的撲擊,黑色的妖術和法光相撞,發出陣陣轟鳴。
“休休休……”
只不過數息時間,李玄鋒弓上便有一道道金芒噴湧而出,彷彿各有靈性,尋著這些妖物眼鼻口鑽去,打得滿天鮮血,獸毛亂飛,引得身後的青池弟子緩緩點頭,朝著側邊的人低聲道:
“師兄…若非此人,恐怕這群修士沒幾人能活到今日。”
他身前那人看起來地位頗高,全然不曾理他,只神色肅穆,緩緩皺眉,凝聲道:
“這是……奴兵?”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城下,無數血腥的浪潮之中,那奴兵一巴掌拍飛了狼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速遠去。
周圍的妖物也迅速彙集過來,紛紛往他身上撲去,頗為顯眼,這奴兵自知暴露,乾脆駕風而起,流星一般向遠處的密林撲去。
這為首的青池宗弟子冷笑一聲,手中捏出一道金燦燦的法光,正要脫手而出,不曾想先前說話的那弟子笑了一聲:
“師兄,殺雞焉用牛刀!”
他揮了揮青色袖袍,轉向下首之人,笑盈盈地道:
“那什麼李家弓手,把那東西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