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說著將李淵蛟拉過來,問道:
“不如我穩固幾年修為,便將那籙丹也用了,步入後期,為家中添些戰力。”
李淵蛟自然賀喜幾句,點頭應允,心中也是對這個結果頗為滿意。
畢竟那紫府之血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出來的依舊是一道灰籙,雖然看起來精煉光亮,可終究只是一道灰籙,無論是給曦明還是曦峻都會叫他有些不捨。
‘待到家中突破築基,這兩個小子也應該練氣了,並可以尋個築基妖物,給這兩個孩子受籙。’
……
祭祀之事山上山下各有一場,李家一眾受了符種之人在山上,山下則派了李曦峸這個曦月輩的大哥去操持,帶了一眾曦月輩的少年,弄得熱熱鬧鬧。
李淵平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李曦峸未曾受符種,本來尷尬得很,如此行事,既不會讓他覺得隔應,又能讓曦月輩露一露臉,兩全其美。
李曦峸自覺身受重託,頗為壓力,大半年前就開始準備了,如今一場祭祀完完整整下來,沒有出過什麼茬子,頓時鬆口氣,身後已經汗流夾背。
從祭祀之臺上下來,這才換了一身衣物,便有人急忙來報,說是李淵蛟要見他。
李曦峸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上了山,這才踏入大殿,中殿之上便坐著一青年,一襲黑袍,眉宇之間緊緊蹙著,像是有什麼心事。
‘自老祖坐化,仲父面上的笑容便越來越少了……’
李淵蛟自己都未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只是李曦峸是曦月輩的大哥,年齡與弟弟們差了十多歲,對李淵蛟年少時的模樣還有許多記憶。
他本就是個仁厚的性子,眼下心中感慨,下拜道:
“曦峸拜見從伯!恭喜從伯仙法大進。”
按宗法李淵蛟並非他的親仲父,是隔了一輩的從伯,只是山上大宗嫡系一向都不分這麼疏遠,私底下都是當做仲父,如今正式拜見,便如此叫了。
李曦峸心中感動,不曾想上首的李淵蛟同樣有了決斷,亦是愧疚難當:
‘當年受符種沒有這孩子的份,不得不支開他下山,現在我又要以兄弟情奪了他的天地靈氣份額……害!’
李淵蛟雖然愧疚,卻是果斷之人,頓也不頓地溫聲道:
“曦峸如今突破胎息五層,看來修為是有下苦功的。”
“峸兒不敢鬆懈。”
李曦峸唯唯諾諾的應了,兩人交談幾句,李淵蛟直言道:
“冬河叔在西方收集了那【金陽煌元】,算算日子,過一兩年將要送至,此物極難收集,家中如今傾力而為,也不過是這七年得了一份…”
“此物這般稀缺,恐怕不能四脈人人兼得,仲脈只能得了其中一份…”
李曦峸微微一愣,面露焦急之色,連忙道:
“曦峻如今也胎息四層了!仲父還是把這份天地靈氣留給他!峸兒愚鈍,只恐浪費了這上好的靈氣,不敢要讓弟弟等上七年。”
李淵蛟後頭的話還沒說出來,反倒是被他這話噎了下,突然不說話了,身子也慢慢坐直,流露出點危險的猜忌。
‘嗯?’
他治過家帶過兵馬,也殺過山越整治過貴族,見慣了狡詐欺瞞,一聽這話只覺得忠厚似偽,勃然變色,微微眯眼,仔細地盯著李曦峸看。
便見這青年眸子中清澈,全是坦誠,他的相貌並不出眾,眼神也沒什麼威儀,大大方方,滿是信任。
“你……”
李淵蛟反倒是自己躲開了,心中暗動,悶聲點了點頭:
“你若是能這樣想,自然是好的,那就下去吧。”
李曦峸躬身而拜,正欲退下,李淵蛟反倒樂了,笑道:
“害!你這…還真是個好哥哥!曦峻有你這樣的兄長,還真是好運氣!”
李曦峸頓足回身,微微搖頭,頭一次頂撞了李淵蛟,溫聲而拜:
“回仲父,曦峸是族中嫡長,無論是曦峻還是曦明,或是仙宗修行的曦治,皆是峸兒的兄弟,兄弟既具,和樂且孺,曦峸不會有他念。”
“貪圖嫉妒、或是爭權奪利,這類事曦峸做不來,也沒興趣去做。”
他身後負槍,衣袂飄飄,眼神堅定明亮,二十四五的青年正是英姿勃發的時候,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過於老實的面容都被襯托得有些雄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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