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蛟如今算是頭一遭真正見到外頭的【太陰月華】,用紋滿了古代符籙的銀鎏古玉瓶裝了,專門用玉臺供起來,又用一樣古法器籠罩,看得出來即使在這洞天之中也被很鄭重地對待。
這玉臺上刻滿了各式各樣的陣法,看起來曾經是利用此物輔助修煉,或者是採出一些次一級的天地靈氣,只是這些陣法已經通通失去效用,成了裝飾一般的花紋。
自家密室是遍地月華流淌,看慣了這月白色光芒,平素裡覺得還好些,習慣之後並不覺得稀奇。
如今襯托起了這排場,頓覺珍貴起來,銀白色光彩奪目,李淵蛟還好些,玉臺附近眾人慢慢逐一認出這東西,氣氛已經漸漸激烈起來。
江南曾經是月華元府的道場,幾個仙宗仙門代代傳承下來,誰家沒幾樣上古法訣、煉器之法和神通,哪裡還能輪得上需不需要?就算是搶下來交到紫府真人手中都是了不得的大功勞。
眾修士已經是兩眼微紅,都起了貪婪之心,依舊能保持理智的不過寥寥數人,與其說能保持理智,更像是根本沒有認出這東西來。
那身材高瘦,一身玄色道袍的旬邑子是最早認出此物之人,一隻手拿著浮塵,另一隻手捏著衣角,兩隻眼睛瞪得直直,彷彿要從眼眶中掉下來。
他的目光在眾人之間掃過,先是出言道:
“此處有六人,有四人都是我越國三宗七門,這東西如果要分,也要落到我越國手中,你等海外修士還是速速退去!”
他的意思很是明顯,鍾謙與赤袍男子面色都變了變,赤袍男子自然不能讓他得逞,冷笑道:
“你旬邑子要含湖其辭,先行勸走幾人,這點小心思還好意思放到檯面來說?我偏要掀了這桌子!”
他哈哈一笑,向著周圍五人一拱手,喝道:
“要叫諸位曉得,此物正是失傳已久的【太陰月華】!諸近古書籍中的【太陰虛濁炁】、【大月華儀】、古書中【陰極】之屬,通通指的就是此物!”
他這一聲響徹雲霄,足足讓周圍的好幾處雲彩都有氣息變化,只生怕眾人認不出來,冷冷的喊了一嗓子,看著一眾人失聲失色的模樣,哈哈大笑。
“郭紅邇!”
旬邑子面色已經難看到極致,低低唸叨了一聲,紅袍男子卻渾然不怕,拍了拍紅袍把手中的令牌收到袖中去,自在地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
“各位好好爭去,我赤礁島全大家一個情面,就不與爾等爭奪了!”
這句話一出,旬邑子當真是怒髮衝冠,被他狠狠的擺了一道,眼看著周圍幾人的目光,如今之事多半不能善了。
氣氛凝結了數息,又有一黑衣少年拱手退下:
“這等天材地寶,我等無福消受,也不與諸位爭了。”
竟然是那鍾謙,少年一向低調,眼看這東西拿到手中是無窮的麻煩,竟然大大方方放棄,扭頭就駕風離去。
旬邑子看向餘下來的四人,還有空中若隱若現的幾道氣息,沉聲道:
“諸位要是肯退去,算是我長霄門旬邑子欠了諸位一個人情…”
他這話沒有掀起半點波動,甚至沒有幾個注意在他身上,一個個都沉著臉望著那玉臺,旬邑子勐然暴起,伸手向那玉臺抓去。
“轟隆!”
幾乎是五六件法器同時出現在他身前,向他那手打去,旬邑子顯然早有預料,虛晃一招,另一隻手提起浮塵,反倒向身邊這人打去。
“你!”
一瞬間空中各式各樣的法光流淌,不少人都直接動用了仙基,幾樣法器在空中互相碰撞,發出一陣陣劇烈的轟鳴聲。
李淵蛟與屠龍蹇一併站在空中,一動不動,靜靜的觀察著,屠龍蹇眯眼細看,靈識動彈,不斷與腰間的令牌互動著,靜待時機。
李淵蛟粗略一掃,便見孔婷雲正動用那玉珠抵禦周圍飛來的法光,默默地站在戰場邊緣,另一隻手託著那小金山,似乎在考慮要丟到誰的頭頂上。
他見過孔婷雲那金山,著實有幾分詭異,一口氣壓滅了那牟陀,猝不及防之下威力猶大,特別剋制一些擅長使用法術之人。
屠龍蹇扛著那長長的金錘,似乎已經有了出手的意思,李淵蛟輕聲道:
“屠龍道友,那玄嶽門的修士乃是我的故友,可以聯手一二。”
屠龍蹇恍然點頭,開口道:
“這便出手吧…我看了這一陣,並沒有什麼太過厲害的角色。”
話音方落,他提起那金錘來,架著風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