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打了過來,問:“怎麼了?”
子媛哭了,許久,才平靜些,把整個事件講述了一遍。
“曉萱那麼聰明的人,怎麼這麼糊塗呢?”秦朗很感慨,“子媛,你不要著急,很多時候,著急也沒有用呀……”
曉萱被救了過來,但是醫生明確說孩子必須要在她身體恢復後打掉,太多的安眠藥對胎兒是有影響的。
活過來的曉萱,仍然是一臉的絕望。
醫生只允許兩個人陪伴,子媛和天宇留了下來。
天宇十分痛心,他怎麼能想到和他離婚後的曉萱,不僅沒有得到幸福,反倒在泥潭裡愈陷愈深呢?
“天宇,你走吧,我怕茗茗不高興。”子媛低聲對他說。
天宇搖頭,說:“你就讓我在——在這兒吧。”他很著急,更加無法連貫,“那天我還數落她了,我不知道那個男人那麼無情無義,我以為還是她太過挑剔。”
“唉。”子媛嘆氣,不知道該說什麼,也累得說不出什麼。
“不行。”天宇說,“我給那個王八蛋打電話,得讓他來。”
“哼。”子媛訕笑,“他不會來的,甚至連電話都不接,我剛才打過了,資訊也發過了。我們現在不指望他了,就盼望曉萱好起來。”
一連幾天,曉萱都是消極面對治療,大有這次死不了,會再尋找機會的感覺。
幾個人輪番勸,也不見她有任何表情。
子媛忽然想起什麼,忙跑回公司,她要給她做一件小時候答應給她做的“花仙子”般的禮服,她要讓她記起她曾經是像花仙子一樣可愛的女孩。
子媛趕製了一天一夜,終於做好了。她把那禮服捧在手上,俯了身說:“曉萱,這是我小時候給你的承諾,我做到了,請你回報給我一個健康的堅強的你行嗎?”
曉萱轉過身,盯著那件衣服,眼睛溼潤了。
“曉萱,我們曾經經歷了多少?都挺過來了,難道這次你就要放棄嗎?想一想,我們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你最終非要釀成大錯嗎?我們誰也不能天天跟著你,你想怎樣我們攔不住,但如果你連死都不怕,怎麼就不能承受活?”
“這些年的磨難也好,挫折也罷,難道沒有我們自己的責任嗎?即使是現在我也要說如果你當初痛快的離開林立志,而不是選擇報復會有這樣的後果嗎?如果你不是太過虛榮,非想找一個沒有過婚史的男人,能選擇何過嗎?一切的一切,真的怪不得別人。”
曉萱的眼淚終於淌了下來。
半年多以後,又是個炎熱的夏季。
曉萱沒有和子媛、李薇一起去經營服裝公司,她笑著說:“我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劉豐已經幫我聯絡好了,我會重新回到學校去教書。”
“為什麼?”子媛和李薇齊聲問。
“因為我終於正確認識自己了,其實只有教書才是我最擅長的。”
子媛、李薇相視而笑,無比欣慰,曉萱終於不再是那個永遠爭強好勝又不切實際的女人了。
何過終於有了訊息,很簡單就是要離婚。
曉萱問:“你想好了嗎?婚姻沒有隨意進出的門。”
“想好了。”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
“好吧。”
辦理離婚手續那天是個十分明媚的豔陽天,何過仍然穿著曉萱給他買的麻質的淺駝色印花襯衣,下面是牛仔褲,邁著很有舞臺感的步子就來了。
曉萱衝她笑笑,他也勉強笑笑,並沒有任何語言,兩個人往裡走。就在民政局的走廊,竟然遇到天宇和茗茗。
“曉萱。”天宇和她打招呼,茗茗也衝她微笑。
“來登記?”曉萱問茗茗。
“是呀。”茗茗笑得很甜。
“真好。”曉萱由衷地說,“天宇你以後可要好好對茗茗呀。”
天宇只笑,不語!
辦好了手續出來,何過猶豫了一下,終是沒和她告別,而徑自鑽進一輛本田,車裡是一個胖乎乎的40歲左右的女人。
“呵呵。”曉萱笑,仰起頭,陽光絢麗而耀眼。
是呀,她再次走出了婚姻的門,但是也沒有什麼可以後悔的了,畢竟她為了繼續這段婚姻付出了努力,婚姻的門不能隨意進出,她深諳這個道理。
但命運偏偏讓她再次進出,她能做的就是微笑接受。
她想起昨天和子媛一起從皮夾子裡取出肖老師幫著請的護身符,她們堅信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接受並承受,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