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專注潛心於此。
張流冰至今也沒有掌握神識,但是“蟄藏”法訣卻是他的興趣所在,原先最喜歡和弟弟張流花開玩笑玩潛伏,這些年習練的相當精深。傳統的江湖門派傳人多多少少還要學一些健身與防身的功夫,張流冰最感興趣的輕身之術,身法相當好。
就連張璽都說:“流冰啊,你這身功夫,放在過去做個蠡賊或者刺客都可以,但作為我的兒子,用處不是太大,有這精力不如多琢磨如何尋找機緣,早日掌握神識成為真正的高手,往後在尋巒派中才能有地位。否則你學這些秘法有何用?還不如學著好好做生意呢!”
張流冰就住在廣州,要想擇地淬鍊靈覺,自然也能找到康樂園來。實際上他在夜間於此地練功已經一個多月,除了颳風下雨有應酬不來之外,加起來也有十幾次了。
這天剛過後半夜,他開著寶馬車來到康樂園外,習慣性的斂氣藏神走向永芳堂前,離老遠就吃了一驚。後半夜怎會有人獨自跑到這個鬧鬼的地方來,還把他平日練功的地方給佔了,難道真是鬧鬼了?走近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位同道中人在此淬鍊靈覺。
張流冰有些好奇還有些高興,有同道與自己一樣找到這裡練功,也算是江湖緣分吧,甚至打算等這人收功起身之後上前打聲招呼,有機會再指點對方几句、交個朋友。像他這種出身不錯、父輩在門派中很有地位的下一代傳人,一般都很願意結交江湖同道,如果透過交朋友與其他世家門派建立良好關係,將來對很多事情都有好處。
他在遠處靜靜的等候,不料越等越是詫異,平常自己在這裡淬鍊靈覺,仗著靈覺強大,小心翼翼釋放而出感應激烈擾動的物性與地氣,最長也不過堅持半個小時,然而這人已經定坐超過半個小時了。
好奇之下就想走近查探究竟,同時也自負“蟄藏”秘術修為精深,從北側走進了遊方的淬鍊範圍,收斂靈覺含而不發只是感應,發現對方真的是在淬鍊靈覺,只是不甚強大的樣子,他就更好奇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眼看快兩個小時了,張流冰有點糊塗了,這人的精力與體力怎會如此強悍,能堅持淬鍊靈覺這麼長時間?照說不太可能啊,除非他將靈覺已經控制在相當精微的程度,自己若有這等功夫,早就應該化靈覺為神識了。
不自覺中張流冰越走越近,來到林則徐塑像後面不遠的地方,這個位置已經顯得有些危險並讓人忌諱了。恰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到對方的靈覺一收變得無影無蹤,然後周圍的地氣忽然運轉,向著自己侵入。
這是被高手的神識鎖定並有意發動攻擊的徵兆啊,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已經跳了起來,神識中釋放出凌厲的煞氣,彷彿要將他切成碎片。
張流冰魂都嚇飛了,強運靈覺向外一衝,轉身就溜,先避開再說。
他對自己的逃遁功夫有十足的自信,可惜啊,今天碰見了遊方這種“高手”,追到永芳堂後面將他逮住,還被秦漁犀利的煞氣嚇了個半死。
張流冰平時也是大公司裡養尊處優的少爺,因為父親的關係,所接觸的前輩高手大多也是和藹可親的模樣,哪裡經歷過這種場面?
遊方收起秦漁,只問了一句:“你是何人,今夜為何來此滋擾?”他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的來歷與來意全部交代清楚,比在局子裡“報告政府”還要詳細。
原來是一場誤會,遊方聽得直想樂,這個張流冰雖是尋巒派弟子,但已不是傳統的、狹義的江湖人了,並沒有真正的江湖歷練,做事情也太冒失了。他心中暗笑,口中淡淡道:“起來吧,堂堂尋巒弟子這麼坐在地上說話,成何體統?”
遊方說話的音調與平時不太一樣,變得渾厚蒼勁,聽上去竟像另一人所發出。看似神奇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江湖賣藝人的小把戲,以內勁控制喉部肌肉的一種技巧。他的三舅公就擅長這一招,年輕時耍猴,配合猴子的動作以不同人的聲音唱戲,算是飄門家傳秘技。
既然張流冰誤會他是一位前輩高人,那就順勢冒充一位神秘的前輩高人的身份,藉機敲打試探尋巒派,為將來的事做個準備——遊方追擊時聽見張流冰自報尋巒派家門,轉念間就有了打算,所以一定要抓住他,此刻計較的更周詳了。與此同時,他已經從兜裡掏出一頂帶沿軟帽,扣在腦袋上壓住眉毛,帽簷連眼睛都擋住了,黑暗中更加看不清面目。
張流冰一聽他的語氣有緩,似乎對尋巒派印象還不錯,站起身拍拍屁股又問道:“請教前輩的高姓大名?今夜不小心冒犯,晚輩一定設席陪罪,家父也一定喜歡結交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