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精力與體力,遊方也不可能隨時隨地如此,只能在走出山溝的同時來了一個瞬間大範圍查探,就和突然襲擊一樣。
神識中聽見秦漁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嘯,心中也陡然升起一種危險的感應。遊方的情神本來就陰沉似水,無論是誰無奈之下殺了這麼多人都不會好受,此刻也談不上變色,不動聲色的卸下裝著探鏟的揹包,交給遊成元道:“姐,有什麼人再衝過來,就像我剛才那樣,運內勁推鏟直殺過去,千萬不要站著囉嗦。”
遊成元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聽遊方這麼說很是驚訝,接過探鏟道:“又有什麼情況?”
“在這裡等我,保護好姐夫!”話音未落他已經閃身形飛快的消失在右側的山樑上方,越過樹叢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越過一道山樑,穿過一片密林,遊方飛遁的身形突然定住,似被無形的力量擋下,站在原地看向對面。隔著半人來高的一片雜草叢,幾十米外一棵大樹下站著一個人,望著他面帶似有似無的嘲笑,正是孫風波。
遊方猜測的不錯,孫風波與那兩名文物販子不是一夥的,九星派遠在福建,他不是當地人,只是藉助文物販子的身份掩護,來辦自己的私事而已。
前文提到,遊方轉遍郴州城,在各經銷礦物晶的門市點蒐集到五十多塊有用的晶石,已經有兩年時間沒有人這麼幹了。那麼在兩年前,最後做過同樣一件事的人,就是孫風波。
兩年前孫風波剛剛就任九星派穿杖堂堂主,他也算是在秘法修煉上狠下過一番苦功、頗有天賦的人,但不知為什麼,上代門中的長輩對他總不是很放心。直到他四十多歲,秘法功夫在九星派已經成為僅次於當代掌門的高手,這才勉強被推舉為十二堂之一的穿杖堂堂主。
人到中年,在江湖上方才有點地位,當然不忘雲遊四方結交秘法傳承各派,既能混個臉熟,與各派高人的交流對自己也頗有好處。兩年前他來到松鶴谷拜訪向家高人,主要是想請教風水法陣,對方接待的很客氣,但也不算很熱情,關於風水法陣真正的高深玄妙淡的並不多。告辭時,向笑禮送他一枚特別的晶石做為禮物,並介紹說這是郴州特產。
離開松鶴谷之後到了郴州,孫風波也在附近搜刮了一圈,他沒有遊方那麼好的耐心與運氣,但也收穫了十來枚可用之晶石。他看出來了,像這樣蒐集實在太費勁了,於是動了點小私心,想到附近山區原礦產地去找,於是在這一帶轉了一圈。
關於晶石的收穫並不大,松鶴谷向家在此地歷代經營,凡是有特殊晶石出產的礦脈,基本都有向家弟子插手監督,有些最重要的礦就是與向家有關係的旁系子弟開的,孫風波以九星派穿杖堂主的身份跑到那裡去找,不是等於找刺嗎?
至於向家勢力之外的礦藏,找到特殊晶石的可能性非常小。況且當地開礦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為發掘完整礦物晶,這只是一種礦石中的副產品,一車一車的原石拉出來,儲存完整的礦物晶數量極少,其中有用的晶石數量就更少了。
晶石的收穫雖然不大,但孫風波卻有意外所得,在桂東市一處舊貨市場中,他發現了一枚琉璃珠,儲存的非常之好。孫風波能看出來,這東西是剛剛出土不久的,不僅有沉澱數千年的物性,靈性也未失去。
他花五百塊就買下來了,出乎預料的便宜,立即以心神滋養煉化為一件有用的法器,就是被遊方偷襲時打碎的那一枚。
孫風波又動了心思,暗中追查琉璃珠來歷線索,在文物市場蹲點守候、跟蹤潛伏,最終查到了費居村。於是他搖身一變,成了到當地收土特產的文物販子,他收的東西雖然不多,但私下裡總能給費材一些好處,比如不收文物時也給點訊息錢,從外地帶點真正的土特產等等,交情看上去倒是不錯的。
身為九星派穿杖堂堂主,當然不能一年四季待在費居村,他後來結識了朱大有,也成了外地的一位買家,大部分時間由朱大有提供資訊。孫風波在福建開了一家小公司,主要做臺灣水果貿易,日子雖然過的不錯,但畢竟財力有限,並不是一位大買家。每年只要有空,孫風波總會自己來一趟費居村,這樣既省錢,也容易發現有用的好東西。
這一次發現的東西非同小可,一開始孫風波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他感應到了那整座山川沉睡生機的微弱運轉,一定是一件特殊的寶物,遠比他以前在此地蒐集到的器物加起來還要珍貴。白天村民鬧事他沒機會下手,等到夜間再潛入,卻碰見了向影華攔路。
孫風波當時深信不疑,以為自己看見的就是向影華。
這一次得罪人可是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