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房東找過她,說她要是不租的話房子就收回,至於裝修也白搭了,租給別人做生意還需要一筆拆除費用,因此押金也不能退。
謝小仙沉聲道:“房東在訛人,欺負你一個弱女子,這事我能幫忙,可以幫你把押金拿回來,這裡的傢俱、擺設檔次都不錯,也能處理一筆錢,正好遣散員工。但這些對你沒太大的用處,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林音:“謝謝你,我只有一個打算,一定要找到秋平!”
她上哪裡去找狂狐呀!一直沒有說話的遊方終於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插話道:“那種人我瞭解!他如果真的喜歡你,應該給你留條後路,萬一有什麼變故,也能保你的生計。他在北京沒有給你留下什麼,再仔細想想,你們最早認識的廣州,李秋平是否給你留下了什麼東西?”
林音顫聲反問:“秋平會有什麼變故?”
遊方的話,讓謝小仙感到有些意外,但在林音面前也不好多說什麼,於是附和道:“先不要說這個,你好好想想,李秋平還給你留了什麼東西?”
林音弱弱的答道:“在廣州有兩套房子,一套兩室一廳,另一套三室兩廳,是大前年見我父母之後買的,大概想讓我父母放心吧。我說不要,但他非得登記在我名下,自己把手續辦好了。”
遊方接話道:“廣州的兩套房子值不少錢,就算你不賣,大套出租小套自己住,也可以維持生計。”
林音淚光中的眼神忽然亮了亮:“對呀,秋平走之前說過,做完生意要去廣州參加一個活動,他一定是去了廣州,在北京沒有訊息,我要去廣州找他……”
遊方打斷她的話追問道:“那兩套房子的手續,包括房產證、購房發票,都在哪裡?”
林音:“在家裡。”
遊方用指節輕輕一敲桌子,無意中模仿了劉黎的習慣動作:“你馬上回家,找出來收好,小心別讓其他人給搜走了,否則很麻煩。……快去,現在就回家!……謝警官,你要是真想幫忙,就換上警服陪她走一趟。”
謝小仙出於職業的經驗直覺,料到李秋平十有八九是出了意外,但又不好直說,以“處理後事”的態度儘量去幫林音,說來說去卻不得要領。然而遊方一開口,三言兩語就把“後事”給處理明白了,他是第一次見到林音也從未見過李秋平,卻好似很瞭解情況。謝小仙很納悶,但無暇多說什麼,還是先送林音回了家。
兩位各懷心思的女人走後,遊方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品著鐵觀音,茶沒喝出滋味,感想倒挺多。
狂狐果然給林音留了退路,這是江湖人行事的最後半道門檻,看來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女人,不僅是隨手包養兩年玩玩而已。在控制慾與支配欲很強的男人眼中,林音這種型別的女人是他們最想要的。她很柔順,作為女人這一點沒什麼不好,但是林音過於柔順了,簡直成了一個僅僅附屬於狂狐的私人物件,甚至模糊了自身獨立的人格。
林音的性格養成有自身的原因,但如今這個樣子也是狂狐一手造就的。狂狐所謂的喜歡,像是在玩賞什麼物件,無非是玩出感情了而已。遊方對林音這種女人不感興趣,至少不屬於他想追求的型別,但是對她有興趣的男人一定很多,因為林音不僅惹人憐惜而且美麗嬌豔。
剛想到這裡,一抬頭,意外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了這家茶室。
第三十九章 放鴿子
來者二十六、七歲,臉頰稍顯消瘦,帶著黑框眼鏡,穿著一件半袖略緊身黑色T恤,乍一看就像沒披斗篷的山寨版佐羅,是遊方在中關村的老朋友陳軍。他怎麼大老遠跑到公主墳來喝茶,一進門還探頭探腦往櫃檯後面看,又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了每個卡座一遍。
茶室中所謂的卡座似包廂又不是包廂,面對面的兩張椅子中間放著茶几,椅子後面有一人高的屏風與其他卡座隔開,座位一端靠牆,另一端垂著竹簾。透過竹簾隱約可以看見座位上是否有人,卻看不清面目。
陳軍正在張望,恰好看見遊方掀開竹簾衝他招手,很詫異的走進卡座坐下問道:“遊方,你怎麼在這裡?”
遊方笑道:“我在這裡倒沒什麼,只是奇怪你怎麼大白天跑來喝茶,記得你沒這個愛好啊?難道是約網友見面?嗯,這倒是個好地方,怎麼,發揮專業優勢改在網上泡妞了,已經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陳軍放下隨身攜帶的無線上網本,有些緊張的瞄了一眼竹簾外:“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我這人的確很有愛心,但從不禍害誰,你還不瞭解嗎?”
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