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面都能有所準備。你既有正式確立掌門之意,那麼你的想法,如今尋巒派中何人合適呢?”
張璽:“論資歷,當然郝師叔最老,論修為,當然包師弟最高,但如今事情要一步步去辦,先把重新確立正式掌門的事情定下來,招集眾同門商議共推,總之不論結果如何,只要能重振我尋巒宗門,張璽一定盡全力促成。”
包旻點了點頭:“那好,也只能這樣了,回到香港我就找郝師叔私下談談,力爭在下一次門內聚會中商定此事。尋巒派不必分崩離析最好,但傳承也不能在陸長林手中衰落,這是包某最不願看見的。……蘭德先生那裡,就託師兄你好生安排了。”
張璽:“這我自然會處理,也許自有天意,尋巒整合宗門之後,尋巒玉箴才會重現。”
這兩人有意思,商量好了正式確立掌門的事情,卻誰都不願意自己出面,而是讓八十歲一向不插手門中事務的老師叔郝豐俊出頭,反正這位老人家開口說話有足夠的權威,而且也不怕得罪人,只要二位長老在暗中支援就行。
他們沒有商定究竟推誰為尋巒派六十多年來第一位正式的掌門,這事就這麼含糊著,準備到時候再定。這也是個聰明的選擇,啥都沒幹呢,假如就想著事成之後誰佔便宜,註定什麼都做不成,先有第一步才能淡其餘。反正兩人有一個共同的出發點,就是陸長林不能再做為宗門領袖代表尋巒派。
……
遊方收劍,於原地昂首挺胸而立,頭頂上蒸騰的霧氣已散,臉上見不到一滴汗,月光下膚色如明玉一般,真稱得上有幾分風神俊朗。
向影華從樹林中走了出來,似笑非笑,語氣微含責怨道:“蘭德,你想累死自己嗎?”
遊方笑了:“不要太小看我,我沒事,而且怎忍打斷影華小姐如此妙曼的月舞?”
向影華輕輕嘆了口氣:“明天影華就要回去了,臨別之前,只是想讓蘭德先生領略與世間真正的高手纏鬥的兇險。從你今日的劍意可以看出綿綿深致之功,留在此地繼續煉劍,必能有所精進,影華也就放心了。”
兇險?回想起剛才鬥法的處境確實夠兇險的,若真是生死相搏幾乎等於陷入了絕境,就算是合煉,也快把他累趴下了,但遊方內心中卻寧願更多的欣賞那神韻風流的月舞。他拱手道:“多謝影華小姐指點,感激的話就不多說了!”
向影華看著他竟忘了還禮,目光明澈如月光,幽幽說道:“劉黎前輩曾留言,唐朝和是已隱秘傳承的無衝派掌門之一,他們在海外經營,唐朝尚修為雖高未必能親身涉險而來,你應可以自保,但廣州這件事,齊小姐未必沒有受牽累的可能。”
遊方有些心虛地點頭:“我會注意的,江湖險惡之事必不會讓她捲入,此間事畢,箬雪將不再與之有關。”
向影華欲言又止:“你送四枚晶石結交尋巒派門人,尤其是結交張璽,出手不可為不豪爽。在廣州若有張璽稍加關照,也不必太擔憂,在他人看來,齊小姐也不過是位……”
向影華的話只說了一半,遊方倒也聽明白她的意思了,此話非褒非貶,只是直說,反正含義挺複雜的,三言兩語說不清還不如不說。
遊方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乾脆就不說了,兩人面對面站在那裡不知為何尷尬起來,月光靜靜的灑下,他的影子投射在她的身上,尷尬中卻有一絲奇妙的感覺在瀰漫。
片刻之後,向影華突然問了一句:“蘭德,你送給陸掌門那枚烈金石,應該是你自己的吧?”
遊方苦著臉點頭承認了:“確實是劉黎前輩送給我的。”
向影華撲哧一笑,遊方是第一次見她這般俏皮可愛的表情,這笑容如此明媚,簡直讓人意識不到身處深山寂夜,只聽她笑道:“我果然猜中了。”
遊方:“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自以為應變從容,沒有什麼破綻呢。”
向影華輕笑著答道:“當時只有你們三位在場,劉黎前輩贈送三枚晶石,怎會是別人的?影華不笨,當然能想到,而你在晚宴上說的話我也聽得清楚,看似沒破綻,只是你的反應沒破綻而已,事情本身是有痕跡的。”他還是第一次聽她一直在笑著說話。
遊方也呵呵一笑:“我也沒辦法,總不能把好好的場面搞砸了,他想接,就送給他唄。”
向影華收起笑容:“你今天的人情,對張璽來說足夠重了,在廣州若有些事,讓他留意關照應無問題。”兜了一圈又把話說回來了。
遊方不想再多說,岔開話題道:“夜已深了,你明日還要遠行,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