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歌劇,演員也是帶著微型耳麥的,身音從音箱裡出來,劇場太大,我男朋發還告訴我,聽歌劇、音樂會不像逛戲園子,不能隨便亂鼓掌喝彩,否則就是沒禮貌,很多人都不懂,經常亂鼓掌,中國人的素質啊!”
話剛說到這裡她就發出一聲驚叫,扭臉問道:“老闆,幹嘛掐我呀?”
宋陽一指桌上的酒杯:“罰酒!”
“為什麼呀?”
宋陽:“開腔逗彩,是第一遍掌聲,就看出不出彩了?然後每一段叫彩,都在收聲尾音,一聽就明白了。假如不是叫彩的時候你喝彩,那就是喝倒彩轟人的意思,這是梨園裡從古至今的老規矩了!……你自己不懂也就算了,還要說這種話轉圈丟人,你說該不該罰?”
陳軍也在一旁道:“素質你個奶子!老宋講的自古梨園規矩,過去的青樓衚衕、勾欄酒肆,連個跑堂打雜的都清楚,幹這一行的姑娘,當然是個個門清,其實還用扯那些淡嗎?現在單位開個會,臺上有人講話,什麼時候該鼓掌、什麼時候不該鼓掌,誰不明白?……二百五在哪裡都是二百五,別整那些中國外國的話,罰酒罰酒!”
這邊罰完了酒,話題還集中在丹田發音上,腿上的小姐又問陳軍:“大哥,那什麼丹田發音,你也會嗎?唱出來會不會像宋老闆那麼驚人?”
陳軍笑著搖頭道:“我小時候還真學過,但現在已經搞IT了,多少年不練功底早荒廢了,沒那個底氣。剛才你覺得震耳,其實是音箱震的,這房間太小了,宋老闆的唱功也不對,他那個嗓門,站在山頭上吼一聲,順風都能傳到山腳下去。”然後又一指遊方道:“要想聽真正的丹田發音,這位小帥哥一定會。”
三位小姐來了興致,一起舉杯給遊方敬酒,嬌滴滴的求他來一段讓大家開開眼界。反正出來玩就是圖個盡興,遊方也沒推辭,站起身來唱了一段《四郎探母》。
遊方的內家功夫是和五舅公學的,而五舅公一家過去就是走江湖賣藝的,如今成了“民間表演藝木家”。
江湖飄門中人開棚賣藝,正反空心跟斗與開腔驚場是文武基本功夫,遊方當然也會。他唱的其實是一段猴戲,就是耍猴時猴子在前面做動作,耍猴人在旁邊唱的段子,現在沒有猴子耍,遊方就一個人唱了。
沒有拿麥克也沒有音樂伴奏,遊方站定身形清唱,聲音聽上去並不驚人,卻字字圓潤清晰入耳。宋陽使壞,俏俏對陪遊方的那個小姐說:“僅僅是聽,聽不出太多門道,想知道什麼是一口丹田氣嗎?踹他一腳試試……”
宋陽要小姐踹的地方,是遊方膝蓋後方的膕部,也就是腿彎位置。人要是站直了,冷不丁被人從後面踹中腿彎,肯定會膝蓋一彎腿一軟。小姐也很好奇想開玩笑,脫下鞋,不輕不重地踹了遊方右腿腿彎一腳。
遊方的膝蓋根本沒彎,似有一股力量反彈,小姐反而差點把自己的腳給崴了。
一曲歌罷,包房裡一片喝彩聲。遊方坐下後,小姐在耳邊呵著氣問道:“你是唱戲的嗎?”
遊方很鬱悶的答道:“不是,我是做生意的。”
小姐的嘴唇幾乎是貼在他的耳垂上說誚誚話:“帥哥,今晚開房好不?偶不收出臺費……結賬之後等我一會兒,我換了衣服俏俏出去,先一起吃夜宵。”遊方哪有這心情,只是直搖頭。
就在這時,陳軍似是心有靈犀,突然從兜裡掏出電話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個未接來電,是林音打來的,剛才宋陽唱歌的噪音實在太大,他沒有聽見。
陳軍起身想回電話,開啟了洗手間的門還是覺得不合適,乾脆出去打電話了。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在宋陽耳邊悄聲說了幾句什麼,宋陽拿過隨身帶的手包,將三位小姐的坐檯費都給付了,然後打發她們走人。
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包房裡還可以有很多娛樂節目未及上演,怎麼現在就讓小姐走,這不是白花錢嗎?反正坐檯費已經拿了,三位小姐雖納悶也不會說什麼,就是陪遊方的那位小姐稍稍有點失望。
遊方也很納悶的問道:“陳軍,你出去一趟,出了什麼事嗎?”
陳軍一指遊方身後的牆壁:“我回來的時候,隔壁有人開門,裡面有幾個小夥,我聽見他們在說話,提到了屠蘇的名字,雖然不清楚究竟在商量什麼,但顯然不是好話。”
第一百七十四章 攖寧
陳軍剛才出門打電話,發現走廊裡有歌聲和笑聲飄蕩,乾脆直接下樓走出夜總會,到門外街邊給林音回電話。
街邊不遠處一棵樹下有人正在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