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璽抬起頭,眯著眼睛問了一句早就憋在心裡的話:“蘭德先生,您如此相助尋巒派與張某,讓我如何感謝才好呢?”
這句話表面上客氣,但含義也不簡單,遊方為什麼要如此盡心的管這件事,究竟想得到什麼樣的好處與回報?如果不解釋清楚,他這種賠錢、賠力過於“殷勤”態度難免令人起疑,就算是活雷鋒,也做不到這個程度啊?
遊方很輕鬆的答道:“張長老不問,我也會解釋的。一方面是李豐師兄的交代,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況且李豐前輩曾贈送一件重禮,讓我不好拒絕。另一方面,我剛到廣州就發生了唐朝和之事,您對我是無私相助,蘭德又怎敢不盡心?再說了,如果您整合尋巒派宗門成功,對我有壞處嗎?就算我無所求,也不信張掌門能讓我吃虧。”
這話裡有埋伏啊,遊方說“李豐”送了他一件重禮,暗指的是秦漁。假如將來有人發現他的隨身寶刃就是尋巒派歷代掌門的佩劍,恐怕也不好意思再要回來或者去找李豐算賬,這樣的話,遊方就能放心的公然霸佔“秦漁”了。
而且這話從表面聽起來也是順理成章,李豐已經給了好處,這件事對他也沒有壞處,何樂而不為呢?
張璽呵呵笑了:“無論此事結果如何,張璽一定銘記蘭德先生的幫助,必不敢有所虧欠。但是眼下,卻有一件私事打擾您在山中享受的清靜。”
遊方:“什麼事?”
張璽:“來的時候就說過,下個星期,請蘭德先生出山,做為尋巒大廈設計方案招標的評委。”
遊方:“我還以為你是在送天梯,當著趙亨銘的面給我捧場,原來是真的?”
張流冰又插話了:“當然是真的,怎敢和蘭德前輩亂開玩笑?但還有一件事家父不太好意思說,弟弟流花的工作室也參與投標了,倒不用刻意照顧,但也不用避嫌,假如最後可取的幾份設計方案各有千秋,不妨照顧流花。其實所有的設計方案家父都看過了,其中有三份最好,難分上下,流花的設計也在其中。”
“沒問題!”遊方很痛快的點頭。尋巒大廈本就是元辰船務公司出資建造,而元辰船務公司是張璽的買賣,想照顧自己兒子有什麼不可,只要張流花有那個能力,按正常程式辦。
一個大人給了一個小孩棒棒糖,而旁邊的其他小孩沒有,這不是什麼不公平,因為有糖的孩子是大人的兒子,不給他才叫矯情。
張璽補充道:“評委一共有五個,其中一人是尋巒派的內部代表,其餘三人是元辰集團聘請的專業人士,如果難以決定,那麼蘭德先生的意見最重要。”
遊方只是笑:“張長老請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只要流花的設計沒問題就行。不好意思,我也有兩件私事要託張長老幫忙。”
張璽連忙道:“您不必客氣,有事儘管開口。”
遊方取出兩枚雄黃石、一張承兌匯票、一張支票放在茶几上。支票和匯票面額加起來有二百五十萬,請張璽幫忙變現,那支票的來歷也告訴他了,至於兩枚雄黃石,託他派人送到松鶴谷,這是向笑禮向遊方求購的。
張璽當即點頭表示毫無問題,就交給張流冰去辦。張流冰則問道:“二百五十萬都兌換成現金大多了,攜帶也不方便,請問蘭德先生要我打到哪個賬戶?”
遊方想了想:“我想開設一個私人賬戶,有什麼事也方便,手續請流冰公子一併幫我辦了吧,我把指定的身份證件給你,辦完了再連私章與支票本一起還給我。”
他將那張“梅蘭德”的身份證毫無顧忌的交給了張流冰,這裡有個小問題,他不是海外歸來的風水奇人嗎?怎麼不拿護照,身份證是國內某鄉鎮的,還是好幾年前的日期?但像他們這種江湖中闖蕩的高人,表面身份的掩飾很常見,張家父子自不便去追問這些。
況且那位真正的“梅蘭德”,確實早就偷渡國外了,死在了墨西哥黑幫火拼中,稀裡糊塗連個正式的死亡證明都沒有。
私事也談完了,張璽想了想,倒是問了另一件事:“蘭德先生,我能否私下請教,據您所知,李豐前輩是否就是地師劉黎的傳人?”
遊方搖頭道:“這我並不清楚,密室私語也不敢妄言,張長老還是別問我了。……你既然提起李豐師兄,他倒是還交代了另一件私事,是關於流冰公子的。”
“哦?”張流冰好奇的問道:“李豐前輩要我辦什麼事嗎?”
遊方笑著說:“不是要你辦什麼事,而是有事託我。聽說上次在康樂園偶遇,他曾指點你如何淬鍊靈覺,我來之前,他也想知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