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姿勢讓齊箬雪動彈不得,只能聳肩挺胸仰著臉看他,紅唇微張喘息著似在期待。遊方已經解開了自己衣襟,露出健碩的胸膛,然後低頭吻了下去,溼潤的唇舌帶著酒香糾纏在一起。他順勢從腰後摟住她,仍然反扭著她的雙臂,赤裸的胸膛緊貼在一起。
彼此感受到對方身體的火熱,溼吻中齊箬雪說不出話,神情已經迷亂,身體一瞬間完全融化在他的胸前,喉嚨裡發出一聲奇異的呻吟,竟似那煞刃在月光下的清嘯。
——遊方今天並沒有把秦漁帶在身邊。
遊方雙手突然往下一滑,握住雙臀將她的身體託了起來,嘴唇剛剛從熱吻中解脫,旋即又淹沒在她胸前起伏的波浪中。齊箬雪的雙手終於解放了,將遊方的頭抱在胸前,雙腿也在空中繞住了他的腰。
遊方託著赤裸的齊箬雪,就像擁抱著雪白的雲朵,大步走進了客廳,將她放在了餐桌的邊緣……他也完全赤裸了,彼此再無任何遮掩,她卻沒有躺倒在餐桌上,因為他的手緊緊摟著她的腰背,從上到下如此緊密的貼合。
侵略與容納的那一刻,遊方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突然繃緊了,顫慄中接近於痙攣。這場面很像在施暴,然而她的雙手卻緊緊抓住他的肩胛,口中發出令人骨酥的身音,張開的雙腿也儘量纏住了他。
齊箬雪的靈與肉彷彿已經融合在一起無法分別,感覺從雲端墮落到地獄,然後又被拋回到雲端。這就是她想要的嗎?對,這就是她想要的!暢快的放縱,真正的女人,與任何身份無關,無須委屈與壓抑,自己去選擇渴望的胸懷。
是她將他誘進了家門,是她對他充滿好奇、不願抗拒。最初的相遇,她毫不掩飾嘲諷與鄙夷,不介意在他面前失禮,是為了什麼?出於身份,本能的以此證明高貴的存在感,或者內心深處,希望自己是所追求的高貴存在。
這種高貴,不是高高在上貴不可攀,而是獨立的堅持、期翼的尊重、女兒家的矜持?她說不清,但是她做的不完美,成了一枚悽清的冷翡翠。他真的值得嘲笑嗎,戲劇性的變化從流花湖那一幕開始,究竟是誰能一眼看穿誰,誰可以嘲笑誰,誰又在寬容誰?
她應該明白,可又不願意明白,就像她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否則何必親自去機場接他,何必邀請他共飲,用酒精麻醉與刺激彼此,何必繼續嘲笑他,何必在他面前辯解,最後一再激怒他來侵犯自己,是為了證明什麼嗎?
舒展身體接受他肆意的馳騁,僅僅是為了證明她不是趙亨銘的女人?不,當然不!這也是她自己想點燃的慾望。這不是愛情,嗯,這只是放縱,但此刻的他,才是她願意毫不掩飾與之縱情的人!
他是如此的健壯有力,她就像被拋上沙灘渴望的魚,每一次衝擊都讓她有窒息般的快感。性愛對於她已是如此陌生,就像已消失的遙遠記憶,而此刻的感受甚至是從未有過的想象。就似浪濤的高潮襲來,她感覺自己輕飄飄的離開了餐桌,就像一幅被徹底展開的畫卷,又被摁在了沙發上。
她早已醉了,但酒意隨著呼吸與汗水揮發,她似乎已經醒來,卻淹沒在慾望中無法思考。這驚濤駭浪中什麼都不必去想,她覺得自己就要死去或已經死去,用盡所有力氣掙扎,卻只在喉嚨裡發出呻吟般的呼喚:“天吶……蘭德……我要死了……”
她呼喚的就是他的名字,遊方聽的清清楚楚!
遊方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飛離了肉體,身體已經化作慾望的符號,卻與靈魂產生著奇異的共鳴。是誰在誘惑誰?如果說有誰能夠激起他最衝動的慾望,那麼就是她!酒後一瞬間的爆發,在她的身體上放縱,也許是一種征服、也許是一種刺激、也許是一種壓抑的宣洩、也許是想證明什麼?
他不可能去仔細分辨,但他正是這個惹憐的女人此刻想要的,清醒時,她已經抗拒了太多!從門前轉身那一刻起,他終於也隨她一起迷亂,明天的事、肩上所有的揹負,什麼都不要去想了吧,今夜,且將一切遺忘。
從餐桌到沙發,從客廳到臥室,最後,他將她扔在了柔軟的床上,將自己也扔了上去。
……
第二天太陽昇起的時候,霞光透過被扯落一半的窗簾照了進來,公寓裡一片狼藉。遊方早已醒了,躺在床上卻一動也不敢動,因為齊箬雪就睡在她的臂彎裡,面對他側著身,一手輕輕攬著他的腰,一支修長的玉腿也搭在他的腿間。
清醒之後的遊方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也許只是酒後的一夜縱情,他與她只是江湖中擦肩而過,在同樣的時間地點,偶爾上了同一張床?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