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到潘翹幕下屬的狂狐以及杜秀才團伙做的買賣,那麼打撈海撈瓷的人很有可能與無衝派有牽連。遊方還查檢出幾件瓷器是近期才出水的,看器物竟然與在潘家園見到的那隻杯子是同一類,不由得疑心又起。
無衝派在境內還有別的下線勢力並沒有被發現,而這些人很可能與這批海撈瓷有關,想到這裡倒也不必隱瞞什麼,遊方將自己的猜測都說了出來。
眾人的興趣又都集中在海撈瓷的話題上,據遊方所知,近期就有一批海撈瓷在中沙群島出水,流散到各地文物市場,很可能就是追查無衝派在境內活動的一個線索。巧的很,事情就發生在南海之中,用不著遠去夏威夷調查。
此時最恨詹莫道的就屬消砂派自己人了,柳希言當即一拍大腿道:“蘭德先生真是博聞強識,竟然還了解此事!既然就在南海發生,那我消砂派將即日派船出海,不論於公於私,都應該查個清楚,將相關歹人拿下,該送法辦便送法辦,能查出那詹莫道以及無衝派的線索則更好!”
遊方在心中直嘆氣啊,真是意外收穫,拿下一個庸萬花,竟然扯出海撈瓷來了,如果消砂派主動願意去查,那是再好不過。本來他打算向消砂派借船入海,順便查一查海撈瓷的事情,現在形勢顛倒了,自己要查的話反倒成了幫消砂派的忙,又揀了一次人情送。
想到這裡他擺手道:“大海蒼茫形勢複雜,就我們在海中的遭遇來看,詹莫道同黨一夥控制的勢力絕不簡單,行蹤詭異且擅偽裝,真想追查的話不是那麼容易,需要從長計議。已經晌午了,大家先去吃飯吧,邊吃邊聊,一連緊繃了這麼多天,各派同道終於可以把酒言歡了!”
他一提議,蒼霄趕緊請大家去吃飯,酒宴早就準備好了,牛月坡也在一旁邊附和。遊方請韓知子先走半步,帶著三十多名各派同道走出議事堂,一起喝酒去!等坐到酒桌旁開席之後,氣氛這才真正完全放鬆下來,大家再無任何衝突以及敵對情緒。
最熱鬧的當然是遊方這一桌,眾人連番到他身邊來敬酒,要是換一種場合非得醉了不可,還好他推說有傷在身,僅僅是沾唇示意而已,並未喝太多。酒過三巡,眾人說話的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氣氛變得熱烈,尤其是這批經歷南海兇險的年輕弟子,有了同生共死的遭遇,無形中感覺親近了不少。
遊方注意到席間少了兩個人,分別是形法派弟子慕容純明與疊障派弟子李永雋,這兩個大姑娘中午不吃飯跑到哪裡去了,其中一人身上還有傷沒有完全好。借敬酒的功夫,他悄悄問形法派長老雲飛絮:“你徒弟呢?”
雲飛絮皺眉道:“純明這丫頭,剛才走出議事廳的時候還看見她來著,被皓東真人的弟子李永雋拉著在一旁說話,怎麼轉眼就不見了?”
話剛說到這裡,慕容純明就從外面進來了,牛金泉一眼看見她大聲嚷嚷道:“慕容,你跑哪去了?大家都喝過好幾輪了,就等你了,快來,先自罰三杯!”
慕容純明瞪了他一眼,拿過一個杯子道,“你這頭醉牛,就知道欺負我,想喝也不陪你喝,我得先去敬蘭德先生酒。”
牛金泉呵呵笑:“喔,是得先敬蘭德先生,你快去吧,回頭大家再一起喝。”
慕容純明拿著杯子過來敬酒,遊方也站起來了,雲飛絮在一旁小聲斥責道:“純明,這麼多長輩在場,你跑哪去了?一聲招呼都不打!”
慕容純明壓低聲音道:“我剛才被李永雋拉走了,她有事求我,我正想告訴蘭德先生呢。”
遊方微微有些意外:“李永雋又有什麼事?她的傷還沒好呢,正應該好好休息,不來喝酒也罷。”
慕容純明湊近了說道:“誰說不是呢,傷還沒好利索也不好好養著,竟然想租船出海再回那個島,說是要把蘭德先生失落的法器撈回來,要僱一批深海潛水員呢。”
雲飛絮:“那她找你商量什麼?”
慕容純明:“這事可需要一大筆錢,她一個道觀裡的出家人,平時零花錢雖然不缺,可哪像世家弟子有那麼多積畜,所以想找我借錢。我一時之間也拿不出那麼多啊,這次南海漁村聚會也花了不少,所以勸她不要著急。
倒不是捨不得借錢,她一個姑娘家帶著傷出海,確實也很讓人不放心。但看她的樣子卻著急的很。“
雲飛絮眉頭一皺:“她師父皓東真人知道嗎?”
慕容純明:“聽口氣,她沒有告訴師父,否則怎麼會私下裡找我借錢,看來是想自己把這件事給辦了,給蘭德先生一個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我看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