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分出真偽來?”
他倒不是刻意想隱瞞什麼,這是行走江湖本能式的謹慎,假如按“遊方”的行程,他與華小閒就是在十天前從宜賓回到琦琦招待所的。
吳玉腫笑著答道:“就算我能認出來也不會說,這樣才顯得遊方哥哥手段高明!……也許不用等到寒假,我們就能見面了哦。”
遊方愣了愣:“嗯?你要逃學?那樣可不好!”他本能想到了肖瑜在英國的時候,曾經逃學跑到了廣州,在劉黎的指引下被自己“收留”了小半年,然後在家裡鬧彆扭,又是劉黎勸說肖家父母讓她轉學到了廣州。
吳玉翀卻嘴角一翹道:“遊方哥哥,你不瞭解耶魯的學分制吧?我上了兩年,已經修完了三年全部三十六門課的必修學分。”
遊方:“那不是還有一年嗎?可千萬不要荒廢了,不要總想著溜出來玩或者泡帥哥,我現在就後悔,當年在學校裡聆聽你外公的教誨太少。”
吳玉翀一撅嘴道:“我可打聽過了,你是蹭課的!”
遊方無奈的笑了笑:“是啊,我是蹭課的,但你不是,中國有句刺人的古話‘書非借不能讀也’,你可別這樣。”
吳玉翀:“我是我們班成績最好的,讀書也最用功的,老師都認為我是天才,還有人說這是因為我的華裔血統。……不說這些了,遊方哥哥,我一定會來看你的。”
吳玉翀撒嬌般拉著遊方的袖子說話時,薛奇男就一直很有耐心的站在旁邊看著,表情是長輩的寬容與些許無可奈何,這時才開口道:“玉翀,不要纏著遊方了,我們該過海關安檢了,以後會有機會見面的。……遊方,你多保重,等拿到學位之後,如果想來美國,一定別忘了聯絡我們。”
祖孫兩人進去了,遊方揮手告別,直到看不見人影,這才有些悵然若失的離開。
……
時隔一年多,遊方又一次來到潘家園,這裡仍然人來人往很熱鬧,但對於遊方這個“老人”來說,感覺比北京奧運會期間冷清多了,尤其是路邊那些專事蒙人的散貨販攤,駐足的客人明顯不如以前那麼多。
這也怪不得別人,近幾年這裡簡直成了各種贗品與假貨的集散地,想來淘寶的人吃虧上當的次數多了,自然也就來得少了。但總還有那些帶著發財夢想的“收藏家”,每天都到這裡來轉悠,讓這裡總不至於太蕭條。
遊方走過一片賣雜項器物的攤點,見每個小攤上都放著幾面“子崗”玉牌,只能在心中暗笑。假如再雕琢的細緻一點,用料再考究一點,凝結作者真正的心血,這些東西千百年後未嘗不能成為真正的文物。可惜呀……這是吳老給他父親遊祖銘曾講過的道理。
在路上居然還碰上了幾個熟人,點頭和他招呼道:“小遊子,回來了呀?”那感覺就像不久前才見過一般,讓他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不知不覺中又走到了曾經打工的店鋪,老闆不在,夥計是個渾身上下透著機靈勁兒的小夥,就是一眼看上去讓人覺得太機靈了,眼光賊溜溜的。幹這一行讓人覺得太聰明瞭並不好,淘古董的,大都是認為眼光比你更高明、佔了便宜才會出手,這年輕人看來是剛乾不久,還沒學會裝傻呢。
夥計一見遊方進來,立刻熱情地上來招呼:“這位老闆,您想淘點什麼?我們這裡有新到的好貨色。”
遊方笑了笑道:“老弟,在這種地方,最忌說一個新字,你應該告訴我有藏了很久的老東西才對。”
夥計一愣,後面有人聞言走了出來,一見遊方眼神就一亮,然後張著嘴驚歎一聲道:“小遊子啊!你的樣子沒變,可人好像完全變了,我都不敢認了!這些年發財了吧?肯定是發財了,滿潘家園也找不到幾個像你這麼有派的!……來來來,到後面來坐,咱倆好好聊聊,小林子。快泡茶。”
老闆沒換,還是原來姓倪的那位。倪老闆在遊方走後時常惦記著他的好啊,上哪裡再能請到小遊子這麼出色能幹的夥計?有他那本事,有點資本全當老闆了,再見遊方有一種自然而然的親切感,泣讓遊方感覺也很舒服。到後面和倪老闆聊天去了。
倪老闆問遊方這兩年都做什麼了,遊方很坦然的答道:“去讀書了,學習一些歷史以及考古方面的知識,充充電,順便做一些收藏買賣。”
倪老闆讚道:“好啊,年輕人就應該多學,在江湖上謀個好地位,你老哥我就是吃了這方面的虧呀,只能在這裡死守著這家店混口飯吃。看看那些專家,平時開開鑑定證書就能掙錢,玩這套咱不比他們差啊,就是沒人認你。”
遊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