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之後再去找你爹和蘭阿姨,收了人家兒子當徒弟,我也不好意思讓你帶著槍傷回去找他們,更不能就這樣讓你一個人到處亂跑。”
遊方又驚又喜道:“師父這次要留一段日子了?”
劉黎點頭:“重慶是我的老家,總要收拾乾淨再走,你我師徒聚少離多,除了地師秘傳心盤,我該傳授你的許多東西,現在也到時候了,就趁這段日子吧。而你不論有何疑惑都可向為師發問,我知無不言。”
遊方:“太好了,徒兒早就在等這一天了。……您老稍等,我發個簡訊。”
劉黎:“給誰發?”
遊方:“剛才那位謝警官。”
劉黎瞟了他一眼:“是應該打聲招呼,告訴她你已經安然離去,否則她會睡不著覺的,姑娘家睡不好覺,不利於養顏啊。”
遊方的簡訊內容是:“謝謝你請我,祝工作順利,好好保重自己,一切小心!這次我走了,下次請你。”
……
江北區君豪大飯店,劉昌黎先生下榻豪華的總統套房,對,老頭的護照上寫的名字就是劉昌黎,自稱瑞士來的愛國商人,今年六十六歲。這個化名倒也簡單有趣,但護照是真的,出入境記錄也有,看樣子老頭還真的跑出去旅遊過。
劉昌黎先生出入都叫酒店派豪華轎車隨行,他喜歡帶禮帽、茶色太陽鏡,喜歡拄一根柺杖在重慶高低不平的老城區四處參觀,步履略顯蹣跚,但人還算精神矍鑠。
劉老先生有個侄子趕到重慶來看他,是一位殘疾人,大約四十多歲,兩鬢也有不少白髮,臉色稍有些暗黃,右腿瘸了,腋下拄著一根長拐。酒店的服務態度挺好,此人進入電梯、餐廳時,總有服務員跟在身邊隨時攙扶。
遊方此刻拄的拐當然不再是那根樹棍,換成了優質鈦合金高檔貨。槍傷本來就不重,又有師父親自替他治傷,兩天後走路已經完全正常了,但是瘸子還得繼續扮下去,直到離開這裡為止。假如謝小仙從不遠處走過,恐怕也認不出他就是遊方。
遊方這幾天與謝小仙又聯絡過一次。謝小仙在電話裡的聲音幾乎帶著哽噎,非常揪心的感覺,一句也沒提那天夜裡事,只是不住地問他近況如何、身體怎麼樣、需不需要人照顧?
遊方只是說他的身體沒問題,前兩天有點小病,但是已經好了,他現在很忙,沒有十分必要的話,暫時不要再聯絡他,只是託她把放在謝勤家裡、吳老留給她的東西取走,交給華有閒坐火車帶回廣州,並謝謝謝勤一家的款待,找個藉口替他告辭。
謝小仙當然聽懂了,其實真正忙的人是她,這幾天事情非常之多,但還是抽空將遊方交待的事情辦了。現在的她,恨不能將身心劈成兩半,另一半就留在遊方身邊,可惜不能。
遊方也囑咐華有閒先回廣州了,這一番行遊閱歷暫時到此為止,這孩子底子很好,但現在畢竟火候不足,還是不要捲入如今複雜的紛爭局勢中。
遊方這段日子在酒店中深居簡出,而劉黎則是每天出門,也不知道都去幹什麼了。有空的時候,師徒兩人則在套房內閒談,該請教的請教,該傳授的傳授。遊方的傷勢痊癒得很快,五天後已經完全好了,只是在右側大腿根前外側的位置留下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傷痕。
小遊子闖蕩江湖這麼久,也算是歷盡兇險,還是第一次留下傷疤,是為了謝小仙。
劉黎不放心,還在房間裡和徒弟搭手試了試功夫,幸虧總統套房客廳大,把東西搬開夠兩人施展。試了之後老頭才點頭道:“行,你果然沒事了,也是年輕啊,底子又好!我今天要出去一趟,等我回來後再交待幾句,你就可以去找你父親還有那位蘭阿姨了,我告訴你他們住在哪家酒店。”
遊方在酒店裡從早上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見老頭回來,不禁有些著急,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一看螢幕,竟然是父親遊祖銘的號碼,趕緊接了起來。
遊方只來得及叫了一聲爹,就聽遊祖銘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劈頭蓋臉就喝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成成,告訴我,你蘭阿姨哪去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老遊子
老婆丟了問兒子?而遊祖銘卻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五年前他到洛陽給買家送貨,做完生意回酒店,走廊上迎面走來一位妙齡女子,風姿綽約體態妖嬈,面帶病容卻別有一番楚楚可人的韻味。遊祖銘一眼瞥見她就暗自吃了一驚,他看出這女子有罕見的內傷,而且還有類似外客衝身中邪的症狀。
一瞥之間看不真切,遊祖銘不清楚狀況,並沒有貿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