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演變印記,神識精微處可以感應,這比感應天地山川間那滄海桑田的變化要清晰多了。自古各派凡是有心盤術傳授的,基本上都會選擇這種環境讓弟子練習,已經形成傳承上的一種約定俗成的講究,就如下圍棋的定式一般。
而高深莫測如梅蘭德,怎會好像挺驚訝?所以蒼嵐有幾分不解。
遊方苦笑道:“蒼嵐姑娘所說,是宗門秘法傳承經驗之談嗎?可惜我當年未聞秘法之時,靈覺自發曾於懵懂間心盤直入,待到得師傳之後,並未如此習練心盤,而是在彬州南塔上感悟運轉心盤之妙。”
蒼嵐櫻唇微張半天也沒合上,倒吸了半口冷氣道:“心盤直入?弟子非常人也,師傳也是非常手段!”
向影華清楚遊方師承的底細,倒也沒有太感驚訝,只是微微有些意外道:“彬州南塔?很多年前,家祖父曾與一位前輩星夜在塔頂問論心盤,沒想到蘭德也有此經歷,所習心盤與眾不同。但既然來到此機緣之地,還是將自古心盤本源之法習練純熟,方可更增精妙。”
遊方抬頭看了看天色:“那我今夜就不回去了,就在此山中定坐,感悟心盤運轉之精微,你們呢?”
向影華不說話,也不必說話,遊方要在這裡定坐她自然就會坐在一旁,蒼嵐微笑道:“難得有機緣,我消砂派雖也有心盤秘法,但並非宗門所擅長,蒼嵐今夜也在此蒼楠古林中感悟心盤妙趣。”
這三人都沒回去,當晚就夜宿山中。
就在同一時間,離青山湖風景區不遠的一處半山別墅中,有幾人正在密謀,二樓會客廳中間坐的是九星派逆杖堂堂主景年與犯杖堂堂主莫以明。
莫以明對景年道:“師兄啊,我剛剛接到訊息,你發到船上的貨箱被人撬了,丟了一批東西,其中恰好有燙手的,你怎麼看這件事?”
景年的神色驚疑不定:“怎麼偏偏在這個關口出這種事?聽說那位災星梅蘭德最近到了杭州,昨天也來了青山湖,我總覺得心驚肉跳的,難道是衝著我來的?他怎會知道這些?”
小遊子不知不覺在如今江湖上已是威名赫赫,在某些人心中他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在另一些人口中他又成了到哪裡哪裡就出事的災星。
莫以明的神色也是陰晴不定:“別忘了他曾殺了孫風波,而孫堂主的貨你也接過,俗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看他真的是衝你來的,我恐怕也被他盯上了。”
景年恨恨道:“我們做我們的生意,關他什麼事?何苦不放人一條生路呢!兔子急了還咬人,這是要逼人反撲嗎?”
莫以明:“這本就是名利雙收之舉,當初他殺了孫風波孫堂主在江湖上一舉揚名立萬,還拐走了松鶴谷的月影仙子,真是美不勝收啊,這災星嚐到甜頭了,欲拿我們當梯子踩呢。”
景年的語氣中有深深的擔憂:“我總覺得今年的宗門聚會不同尋常,楚堂主居然將我們招集到玲瓏山,塵囂中尋幽雅之境雖是她一慣的風格,可是那裡的氣氛有點不對,沈掌門難道想借機發難嗎?這些年我身為掌宗門戒律的逆杖堂堂主,門中弟子的很多買賣有問題,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過日子都不容易,能幫就幫一把,沈掌門有不滿嗎?”
莫以明:“沈慎一未必清楚這些事情,就如你我之間的生意,極少有外人得知啊。”
景年:“可是今天梅蘭德來了,我們有些生意如果真被人抖出去,恐怕麻煩很大呀。六扇門自不會放過,按照本門戒律,往重裡說恐怕有清理門戶之憂,我身為逆杖堂堂主執掌宗門戒律,只會以最重的方式懲處,恐性命不保。今日想與師弟商量,萬一有不幸,這身家老小恐怕要託付你照顧了。”
莫以明嘆了一口氣:“若景堂主有事,恐我也自身難保,假如明日宗門聚會上沈慎一等人若真要發難,你我就束手等死嗎?若要行險一搏,未嘗沒有生機。”
景年的神情有幾分掙扎,想了半天才說道:“楚堂主自不足懼,最怕的就是沈掌門與柳堂主出手,你我沒有勝算。”
莫以明見火候差不多了,探過身來悄然言道:“景堂主可清楚,與你我做生意的日本藤野株式會社與梅蘭德一向有仇,此次梅蘭德勾結沈慎一欲對付我等,那邊也來了一位安先生,願意幫助我等滅掉梅蘭德,為除此大患,柳堂主也願與他合作,如此一來,我們擁有十成勝算。”
景年神情一驚:“竟有此事!”
莫以明:“景堂主意外嗎?那藤野株式會社若無問題,怎會與你做那些生意?而這條線就是柳堂主給介紹的,她與安先生合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