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挽起她的手臂道:“險惡之息染此妙境,實在令人遺憾,也只有你的琴聲能將它洗滌,有幸見到你,真是我的福緣。”
吳玉翀:“還在這裡彈嗎?”
遊方轉身看了一眼剛才的樹林,若有所思道:“在這裡再彈一曲吧,等你的曲聲讓我的心情平復,我們再去遊湖。”
兩人又在草坡中石墩上坐下,遊方問了一句:“玉翀,剛才沒有嚇著你吧?”
吳玉翀輕聲道:“遊方哥哥,我並不是總像在你面前這樣,你清楚的,我也不是一般人,經歷過很多事。”
遊方:“可是你在我面前,給人感覺真的很美好!也許有人內心中認為自己並不是那麼美,但他又盼望將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現於人,於是這樣做了,不知不覺中,這便是他在世間真正的美好,雖是刻意但畢竟是真意。”
吳玉翀抬開頭,撫著髮絲道:“遊方哥哥,你說話好有哲理!”
遊方微微苦笑道:“這不是我的話,而是你外公曾經對我說過的話。”
吳玉翀微微一怔:“我外公為什麼要對你說這些?”
遊方解釋道:“當初我就是一個小混混,偶然認識了他老人家,心中非常敬佩,把平時那些壞毛病小心收起,總想在他面前做個好學生,但心裡卻非常不安,總感到他老人家能一眼把我看穿。後來有一次吃晚飯喝酒,多喝了幾杯,就把這些小心眼說了出來,他老人家則對我說了這樣一番話,我一直記在心裡。”
吳玉翀有點出神,似在回味,遊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最可怕的人生,是不知道該怎樣展現自己的美好。”
吳玉翀忽然就似想起了什麼,露出不解的臉色問道:“遊方哥哥,我剛才聽你撥動琴絃,竟然能將我震得站立不穩全身發軟,尤其是最後一聲,我差點沒暈過去,這可不是琵琶能發出來的聲音,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是哪一門工夫啊?”
遊方答道:“這是神識之力。”
吳玉翀很好奇的追問:“什麼是神識之力,怎麼練?”
遊方並不隱瞞,思忖著說道:“這是武功之外,另一條養練身心的道路,從含養靈覺開始達到元神清明之境,學起來並不容易,需要天生靈覺非常敏銳才能入手,一時半會我也解釋不清楚。玉翀,這兩天你看我畫畫都有什麼感到?”
吳玉翀眨著眼睛答道:“感到非常特別,昨天看你在洗藥湖作畫,你沒有畫水,我卻感到群山之間的水意全部被你的筆尖吸走了。今天看你畫瀑布,我好像聽見了簧樂齊鳴的聲音,就像真的有那條瀑布一樣。只有定神的時候才能聽見,像幻覺又不是幻覺,感到可強烈了,我感到遊方哥哥好神奇啊!”
遊方感慨的說道:“你的天生靈覺相當敏銳,資質絕佳實屬罕見,無論誰見到都會喜歡你這樣的好苗子!”
吳玉翀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傾過上身湊近了問道:“遊方哥哥,你能教我嗎?”
遊方笑了:“當然能了,這幾天就是在教你養煉靈覺的根基,我只是沒有明說罷了,有可能我教的不好,只在儘量讓你領會,等功夫到了火候,再細說其中講究。……現在,彈一曲琵琶給我聽好嗎?”
吳玉翀拿過琵琶輕輕撥響了琴絃,散指慢彈初似風中凌亂,漸漸成韻曲調溫柔,這一曲似在安撫周圍的山野,山野之境清靈,心情亦清靈。短短一曲彈罷,吳玉翀站起身來道:“遊方哥哥,我們走吧。”
這天他們沒有吃午飯,可是一點都沒感到到餓,興趣脈脈衝和,在伏龍山中游玩了一整天,到了山水意韻靈秀之處便停留下來,聽那天綸之音,遊方的神情如痴如醉,但一雙眸子卻如玉琴湖一般越來越清亮。
最後遊方接過了琵琶讓吳玉翀不要再彈,主動幫她揉手指和雙臂,面帶歉意的說道:“我聽得太入神了,差點忘了你已經彈了這麼多曲,再好的指力也受不了啊。”
吳玉翀微微一撅嘴:“原來遊方哥哥也知道我累了,看你聽得那麼入神,我還以為你真忘了呢。”
遊方訕訕的笑道:“聞天音而忘情,可是這琴聲畢竟是你所彈,終不敢忘人啊。”
兩人回去之前,最後參觀了洪崖書畫院,遊方畢竟還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南昌畫騰王閣的。從書畫院出來,落日的餘輝下,吳玉翀問道:“我們明天去哪裡,騰王閣嗎?”
遊方搖了搖頭道:“不不不,剛才看了那些真正的大師畫意,我感到若想一次畫成還欠點火候,明天去青雲譜。”
南昌青雲譜,相傳周王之子曾在此處開爐煉丹,至漢代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