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佐傑。
安佐傑戴著一頂鴨舌帽,穿著一件灰色的夾克,手裡捧著一座小小的繩金塔。那是在附近的旅遊商店買的模型,在這個地方託著一座小塔毫不引人注目,以此為靈引展開神念運轉繩金塔劍意纏繞遊方。
遊方一轉身兩人視線接觸,安佐傑立刻發動了攻擊,左手託塔右手一指,虛空如凝,一道劍光直接就斬了過來。
遊方並未破他的幻法,而是以幻法入幻法,讓大家共同現出身形,他仍然不能隨意向周圍攻擊,卻找出了安佐傑所在,安佐傑見勢不妙先下手為強。
這時出現了一點點小意外,吳玉翀也被遊方帶入了幻法之中,一轉身就看見一道劍光斬了過來,當即驚呼一聲身形一旋把遊方給抱住了,用自己的後背去擋這道劍光。
這是神念化為實形之力傷人,吳玉翀要想擋住,也只能用神念,但那樣無疑會暴露她的修為。她也在賭,遊方不可能用自己去擋這道劍光,還真的賭對了,吳玉翀抱住遊方的同時,秦漁已經化為一道劍光飛起迎了過去。
兩道劍光撞在一起,元神中突然聽見一聲龍吟,有一股渾厚幾無可匹敵的力量瀰漫而開,絕不是遊方或安佐傑的神念,秦漁突然現形一瞬,然後就似被一個巨大的漩渦捲住消失。幻法也在同一時間被破,安佐傑手中的繩金塔模型落地摔的粉碎,人也一捂胸口轉身就走。
在旁觀者看來這一切沒有什麼異常,實際上週圍就有很多人在看著遊方與吳玉翀,這樣的一男一女走到哪裡會不引人注目呢?他們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男的抓住了女的手一轉身,女的順勢抱住了男的,胸貼胸非常親暱的動作。
而十幾米遠之外有個遊人剛剛買了一尊繩金塔的模型紀念品在手中仔細觀瞧,一下子沒抓穩落地摔碎了,卻一眼都沒多看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捂著胸口不住的咳嗽,腳下卻快的像一溜煙,眼睛一花就看不見了。
與此同時,周圍的人都感到一陣恍惚,彷彿繩金塔有一瞬間的顫動,塔上懸掛的銅鈴在風中齊聲作響,傳入腦海引起一陣耳鳴般的迴音。但這僅僅是錯覺而已,那座千年古塔仍然靜靜的立在那裡。
安佐傑走了,遊方卻沒有追,在這個地方也不可能拔劍去追,但剛才已經重創了他。看上去是安佐傑在偷襲,實際上安佐傑也中了遊方的偷襲。遊方早就在等著他出手,劍意凝聚蓄勢已久,剛才那一劍是遊方所能發出的最凌厲一擊,雖然沒有真的拔劍,但劍靈秦漁化作的劍光配合神念是前所未有的犀利。
遊方集中全部力量於一擊,就等著安佐傑伸頭狠狠的砍中。而安佐傑是鬼鬼祟祟的跟過來,偷偷摸摸的展開幻法大陣,悄然運轉地氣靈樞,在遊方看見他的同時突然發動攻擊,顯得既隱蔽又巧妙,結果卻等於撞上了劍刃。就算他的秘法修為在遊方之上,這一記交手也是吃了大虧。
可是這一記交手卻發生了兩個意外,一是吳玉翀竟然不顧安危把遊方抱在了胸前,劍氣激盪也侵入了她的體內,雖不至有性命之憂,但一時之間遍體生寒已經動不了。另一個更大的意外是兩位高手的神念竟然引動了繩金塔鎮江城地氣的靈性,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爆發,將遊方的畫境以及安佐傑的幻法都破了。
這種地方是不能隨意運轉地氣靈樞的,遊方和安佐傑出手自己都能控制,可是兩道劍光交鋒時就超出了他們任何一人的控制範圍,千年繩金塔與滄州鐵獅子一樣也有獨特靈性,結果那沉睡千年的劍意隨之被瞬間引發,遊方的神念並沒有完全阻止劍意激盪,餘波傷了擋在身前的吳玉翀。
安佐傑更慘,被遊方全力擊出一劍就算吃虧也不至於傷得太重,結果卻因為那劍意衝擊受了重創。還好只是他們以無形之力交擊引發的繩金塔劍意侵襲,並沒有傷到周圍的其他人,只是導致了一個誰也意想不到的後果——秦漁不見了!
短劍還在腰間,遊方只聽見了劍身震顫發出一聲哀鳴,似是秦漁喚出的“遊方”兩個字,然後就寂靜無聲。這柄劍的劍靈竟然被繩金塔所鎮,劍還是那柄鋒利無匹的煞刃,作為秘法器物已經完全練成,是罕見的神兵利器,可是它卻沒有了遊方所擁有的那神奇的秦漁。
遊方去過杭州,見過倒塌後又重建的雷峰塔,難道雷峰塔鎮白娘子的傳說是真的嗎?秦漁是真真切切被繩金塔所鎮,這個狀況是誰也想不到的。別說遊方,就算是地師劉黎恐怕也難以事先預料。世上的神兵利器很多,可是遊方煉劍的機緣太過獨特,其他人很難了解,更別提有同樣的經歷。
劍靈是從此失去,還是有辦法再將她喚回?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