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加思忖,“請他進來吧。”說著,走出臥室,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馬仔引海生進來,司機立在門口不動,海生還是那副紳士打扮,一見面便操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說:“祁先生你好!鄙姓莫,冒昧打擾,不好意思!”
見海生這樣的打扮舉止,祁三爺心裡立刻便暗信了三分,“莫先生您好,請坐,請坐!”衝馬仔一瞪眼道:“看茶!”
馬仔有些不滿地走了。
祁三爺問:“莫先生從哪裡來?有什麼指教啊?”
海生沒有坐只是巡看祁三爺架上的古董,聞言緩緩轉身,淡淡地說:“指教不敢當,不敢當。我從泰國來,是專程拜訪祁先生,向祁先生請教的!”
“莫先生雅好古玩?”
“隨便玩玩,只是眼力不濟,想請個專家掌掌眼。”
祁三爺不卑不亢地問道:“國內的鑑定大家多的是,莫先生怎麼就找到我了呢?
海生目光緊緊凝注著祁三爺,緩緩說道:“祁先生那驚世一錘已經讓您蜚聲海內外了,您這一錘,既展示了您的眼力、魄力,更表現了您疾惡如仇、不苟同流俗的情懷。實話實說,我就是衝著這一錘找到您的。我正在籌建一箇中華文化博物館,想藏盡天下精品,所以需要採購大量的古玩……”
祁三爺一指架上的古玩,說:“我這兒藏品不少,也有些重器。”
“祁先生的貨一定是沒有問題的,您若願意出讓我一定悉數收下!”海生顯得十分爽快。
祁三爺掩飾著內心的激動,連連道:“好說,好說。”
“不但這樣,我還想請祁先生幫我籌建博物館,收集藏品展品的事就全部委託祁先生了,我會支付不菲的顧問費。”
祁三爺點頭不已:“好說好說——莫先生不想仔細看看我的藏品嗎?”
海生十分大度,灑脫地道:“不必了,祁先生的東西肯定是對的。我還有事,告辭了。明天中午凱燕大酒店見,我們詳細談談後面的合作!”
祁三爺終於露出激動神情,語聲中微微顫抖起來,連連道:“好!好!”
海生帶著司機大步往外便走,祁三爺領著馬仔恭恭敬敬將他們送出大門口。
司機拉開車門,海生上了車,超長林肯緩緩啟動,終於遠去了。
祁三爺收回眼神,瞟了馬仔一眼,突然拉長聲音說:“我這就給你結了三個月的工錢,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馬仔涎著臉說:“我跟三爺混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三爺正困難的時候走我還是個人嗎?剛才我說那話也就是想試試您老對小的的感情,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
祁三爺“哼”了一聲,罵道:“你他媽真不是東西!回家!”
第三章(7)
第二天一早,祁三爺果然到了酒店。他來到總統套房門口,小心地敲門。
門開了,海生請來的司機將祁三爺讓進房間。
祁三爺慢慢走進去,神色緊張,小心翼翼。
“祁先生請稍等。”司機撇下祁三爺,走進裡間。
茶几上放著一個青花大瓶,祁三爺瞄在它上面,對著它左看右看。
這時,海生從臥室出來,穿著睡衣,在沙發上坐下,還在不停地打著哈欠,有些慵懶。
“祁先生,我今天上午去古玩店轉悠,收了這件東西,您幫我長長眼。”海生指了指茶几上的青花大瓶。
祁三爺上手,翻來覆去地看,看底款,看紋飾,還拿出放大鏡來仔細端詳。
海生怡然自得地燃起一顆雪茄,問:“祁先生,這東西對嗎?”
“莫先生花了多少錢?”
“不多,六百萬。”
祁三爺:“這東西對的,永樂青花,你看這鐵鏽斑……六百萬值!”
海生突然變臉,大吼道:“值個屁!”一把抄起無繩電話砸向大瓶。
“嘩啦……”大瓶被砸得粉身碎骨。
祁三爺傻了眼,不安地看著海生。
“祁先生,我這瓶是在地攤上買的,花了兩百塊,連高仿都不是,怎麼能騙過祁三爺?”海生臉色又緩和下來。
“不會吧?真有鐵鏽斑!”
“有鐵鏽斑就是永樂青花?你也不看看這個瓶子長什麼樣?溜肩蹋背,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祁三爺吶吶道:“我?我光注意鐵鏽斑了,忘了看器型……”
海生冷冷一笑:“忘了看器型?還是說實話吧?”
祁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