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劉容一併去門口接駕。
原來皇后聽說此戲班號稱“天下第一”不由得動了一睹為快的念頭,但是請到皇宮內的話,一班老道學的大臣必然又有話說,所以乾脆由劉安來出頭,這事本來也是未說定的,是以劉安原也未告訴劉容。天子駕到,原來坐著的人都只好站著,原來站著的人似乎該跪著,總之所有的人大氣不敢出,眼看著輕鬆的場合變得嚴肅,劉容只好暗地裡對著阿槿扮個鬼臉,不過皇上皇后和太子都是微服出來,皇后更讓劉安請賓客們放鬆,專等看戲就好。
就在萬事俱備的時候,下人們端出各色珍饈,梆子聲開始響起,王府總管卻被請到了後臺,班主苦著一張臉邊訴說邊作揖,總管聽的汗都流出來了,原來今天唱的一齣戲需要三個角,兩旦一生,可是其中一個旦角聽說連皇上也來了,化妝時不知怎地就手一抖把自己的眼睛傷到了,其他演員都是有自己戲份的,一時間能去那裡找個人來頂上呢。
總管又戰戰兢兢的來到安王身邊,這不就驚動了皇后了嗎,眼看一場好戲要泡湯了,皇后大為掃興,卻突然看見邊上坐著自己的小兒子,眉目如畫,淺笑盈盈,何不扮上妝去頂一陣子,她把這個主意對劉容說了,劉容自然不敢違逆母后的意思,於是他去到後臺,整個戲班的人聽說容王爺親自來到,都激動萬分,班主自然是親自為他上妝,小心翼翼一點也不敢有失,劉容並不會演戲,班主趕緊告訴另外兩個演員串好詞,然後又告訴劉容他演的是位大家閨閣,只要讓丫頭摻著出場做做動作就好。講解加示範加化妝,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好戲即將開場。
第四章 說破懵懂
好戲終於開鑼,大家都開始聚精會神,舞臺上也開始瞭如每一次的行雲流水,不愧是京城第一號的班子,演員們從一舉手一抬足,到開腔無不引人入勝,臺下皇帝皇后以及眾位賓客看的是如痴如醉。
正在此時隨著樂曲聲,臺上兩個丫鬟摻著一位閨秀出場,只見她蓮步慢行,水袖輕擺,面若銀盆,鳳眼含情,微微有些害羞的樣子活脫一個仙子下凡,縱然是臺下許多人都常看戲的人也難得見到如此佳人,若是平時叫好聲早就出來了,但此次因為皇上也在,大家只敢在心裡驚豔。
這中間韓茗槿覺得自己連氣息也被人奪去了,這不是他認識的容兒,這又就是他天天見面的容兒,自己曾經想過容兒若是女兒身他一定會愛上的,可是如今他卻明白了——無論是不是女兒身,這人早已經在自己心中了,只要他是容兒!面無表情的韓茗槿,內裡卻是翻江倒海,“容兒!”這名字迴盪著,這人兒也不是第一次讓他覺得口乾舌燥,魂不守舍了,一顆心就如那不斷激盪的鼓聲,直到那個絕代佳人在眾人簇擁下翩翩走下臺去。
皇帝與皇后看了也讚不絕口,皇后在心中感慨年華似水,皇帝如何不明白呢,他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容兒的輪廓還是有七分與來自她,一如當年初次相見。太子在邊上對笑眯眯安王說:“六弟今兒個這事辦的絕。”劉安這種花間從中飛過的人也不免為小弟折服:“實在是小弟風采非凡,呵呵。”
阿槿不自覺的想去看看劉容,他趁沒人注意偷偷溜到戲臺後面,戲子們都在這裡換裝,準備。班主伺候著王爺卸妝,他來到他身邊,非常自然的拿起布巾,蘸上清水,為他擦面,仔細的為他擦去專為花旦而挑的鳳眼妝,到兩頰的腮紅,再來到唇彩,這刻在他心裡的面孔啊,劉容默默的望著鏡子,感受到阿槿似乎有些不同。
後來他們去另一間房裡,命下人打熱水來洗身。“不準笑我啊,”劉容嗔到,若非母后之命,他自然不怎麼高興扮花旦,“我沒有笑你,容兒若是去唱戲,必然是絕世名伶。”“我先前見你在那臺下發呆,想什麼呢,可中意我的扮相?”“自然是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這答案讓劉容不解,他抬起頭望向阿槿,鳳眼迷離,“阿槿是喜歡我扮上後的那個人,還是本來的人啊?”從第一片落葉,人們知曉秋天到來,到第一句情話驚破懵懵懂懂的心,從此再也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少年郎了,想不明白的,說不出口的,都有了答案。阿槿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默默的為他擦乾身體,去拿來衣衫。
容王換好衣衫仍然同阿槿一起拜見父皇母后:“兒臣參見父皇母后太子殿下,草民韓茗槿參見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皇后將容王拉在身邊,“我的兒,難為你今天了,”太子在一邊講笑話:“母后當年本來是求一位公主,誰想到竟然竟是個皇子,今天也算是見見若是公主該是什麼模樣了。”
皇帝轉頭看向韓茗槿,太子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