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亂流,危險無比,普通人進去連一息的時間都不能生存。
齊原手抓住殘破布料的一角。
【破碎的洪星域戰旗,三千年間,太星域戰事吃緊,洪星域派遣大軍支援,執洪星旗。
大戰綿延三十六年,洪星大軍被圍孤城,守城七年,戰旗倒。】
手中的碎片,便是洪星域的戰旗,也是齊原的一部分。
海量的記憶灌輸,齊原目光深邃。
他彷彿看到,一個垂暮老者將戰旗鍛造出的欣喜,還有老眼昏花,依舊在枯燈下針繡的織娘。
戰旗迎風飄揚,大軍喝壯行酒,奔赴前線。
最後,血染戰旗,屹立不倒的戰旗也最終被砍斷,撕成碎片。
“這就是戰旗,也就是我。”
齊原彷彿化身戰旗,見證了歷史,以旁觀者的角度,安靜觀察著這一個世界。
“我還是誰呢?”
齊原詫異。
他曾血落神木,身化萬千。
需要找回的他……太多,太多了。
時光流轉,齊原的身形消失不見,神秘莫測。
有許多人想要找他,卻始終無法找到。
唯有一些行人,或是在市井之中,似乎有人曾見到,有一白髮男子,雙眸空洞而渙散,嘴中在呢喃著什麼。
太星域。
巍峨巨殿之中。
元端坐於主位,身著殘袍鎧甲,鎧甲上沾染著血液。
這一抹血液,無法清洗掉,時刻腐蝕著鎧甲。
大殿之中,聚集著太星域幾乎所有的強者。
此時,他們的神情皆頗為凝重。
這時,一個大鬍子憤怒說道:“幾百年前,我們僅有半件光明奇寶,元都敢隻身前往虛海,阻攔黑圡,怎麼,今日有七件光明奇寶,還不敢打了?”
這一次,黑天黑圡再次陳兵虛海。
列陣之兵,比上次要強大許多。
如今的太星域,關於應對黑天黑圡,有著不少不同的聲音。
“或許……黑天黑圡僅僅是試探,萬一我們集齊所有力量前去,貿然發生戰爭,這萬年來的脆弱平衡,可能瞬間被打碎。”白眉老者聲音沙啞。
“什麼脆弱平衡,不過是苟且偷生罷了,難不成我們還指望黑天黑圡發善心?”暴躁大鬍子憤怒說道。
“光明奇寶的種子們還未完全成長起來,老夫也只是想多給他們留一點成長的時間。”白眉老者落寞說道。
“戰與不戰,其實並不取決於我們。”一位儒袍女子說道,“每一次黑天黑圡入侵,我們都有可能……覆滅,我們反抗、或是恭維,都改變不了結局。
黑天黑圡之所以沒有現在覆滅神木宇宙,只是因為……還未到界限。”
儒袍女子當謎語人。
但在場的人都能夠聽懂。
黑天黑圡第一次入侵之時,耀光道主隔著無盡宇宙無盡虛空,在神木宇宙中劃了一條線。
一開始,人啟會的人不知道那條線什麼意思。
等後來,他們才緩緩明白,那條線,又叫時間線。
時間線在不斷縮短,不斷坍塌。
等時間線完全消失,變為一點,便是神木宇宙完全覆滅之時。
距離線消失,只剩下不足十萬載。
對於個體而言,十萬載很長,但宇宙的尺刻,十萬載不過轉瞬即逝。
“所以這一戰的勝負,並不影響結果……所以老夫覺得……還是不要阻攔為好,平白無故送死罷了,不如積攥實力,等待終極一戰,極盡光華。”白眉老者說道。
“今日退一步,明日退十步,終極一戰……是不是還要退萬步?”暴躁大鬍子說道。
場上眾人沉默。
黑天太過於神秘,太過於強大,讓人絕望。
這時,端坐主位的元開口:“這次虛海,哪六人與我同去?”
他一錘定音。
聽到元的話,其餘的人即便心中有不甘,也沒有再說什麼。
元這個主事人的威嚴,深邃如海,沒有人否決他的決定。
他為神木宇宙付出太多太多。
“算我一個。”這時,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說道,“我天族沒有光明奇寶,被黑天吞噬,苟延殘喘到神木宇宙,這一次,老夫將手持光明奇寶,對抗黑天黑圡!”
高大男子眼中都是決絕神色。
他本是天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