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百戶不僅武藝不錯,記憶裡也不差,還記得她說家裡大哥病了都捨不得花銀子看病。
但是現在,院子裡卻停著騾車和馬車?
哪怕門窗關的嚴實,他也聞到了藥味。
他渾身殺意凜冽,右手已經搭在刀上:“說,馬車是誰的?”
左手一揮,手下們全都散開,以防有埋伏。
肖筱一跺腳,難掩憤怒:“你們可別亂來啊,我姐姐可是陳縣令府上二公子身邊服侍的姨娘,滑了胎在此修養,要是驚了她,讓二公子狠狠的責罰你們。”
蔣百戶半信半疑。
他覺得面前這小丫頭沒膽子騙自己。
那也就能說明,為什麼院子裡有馬車騾車。
大戶人家,娶妻前是不允許通房有子嗣的。
遇到厲害點的少奶奶,就算是進門後,也不會讓通房生下子嗣。
不過他可不會把一個姨娘放在眼裡,把她往邊上一推,厲聲道:“別妨礙公務,搜!”
他的手下就像是餓狼一般,氣勢洶洶的衝進各個房間,四處翻找搜尋起。
肖筱被他推的一個踉蹌,還是迅速跑到李宴的房門前,氣急敗壞瞪著他:“哎呀,你們都輕點,別碰壞了我家的東西!要不然我非讓我姐夫收拾你們。”
她敗壞自己的名聲眼也不眨,現在敗壞姐姐的名聲,也不會心虛氣短。
也就是她這樣的言語舉動,讓蔣百戶反而忌憚一些,覺得這家姑娘,可能真的是和陳縣令的兒子的房裡人。
要不然這個時候,她就沒心思關心家裡的東西被碰壞了。
而是該擔心小命不保。
他是看不上縣令公子的房裡人,但是這不是他們的地盤,離城裡又太近,他不願被傳到縣令的耳朵裡,到時候節外生枝。
他們只想悄悄的來,悄悄的走,而不是被人抓住把柄。
因此他聽到盆罐落地碎裂的聲音,就喊了一聲:“手都穩點!”
他自己上前,拔出刀威脅她:“讓開!”
肖筱嚇得腿一軟,人都蹲下來了,也很慫的順勢往邊上蹲著挪開,帶著哭腔道:“你輕點,別嚇著我姐啊!”
蔣百戶推門進去,裡面一股藥味,還有血腥味。
榻上的女子披著長髮,有柔順靈秀的柔彎長眉,雪白的臉,睜著鳳眼看過來來的時候,卻豔的氤氳透骨,流瀉出如水迤邐的動人心魄媚。
她原本低聲說:“給我端杯茶…”
回神看到進來的是男人,嚇得猛地坐起來,被子滑下去,露出單薄的白色裡衣,還有那特別a人之處。
她似乎也回過神,趕緊縮回被子裡,羞惱之極:“啊…”
蔣百戶沒有再懷疑榻上人的身份,愣了愣,才挪開眼神。
他就嫉妒陳家公子豔福不淺。
開啟櫃子,看到裡面是價值不菲的披風,他沒有多看,順手把櫃門關上,又揮刀在榻下刷刷幾下,確定沒有躲著人。
再抬頭看了看房梁,最後才開啟窗戶看一下…裡裡外外的檢查的特別仔細。
不過肯定是無功而返。
他最後走向門口,再看了眼榻上只露出黑髮的腦袋,大步離開。
等他踏出房門沒一會兒,手下們也都陸續從各個房間裡走出來了。
“大人,那邊屋裡就只有一個還在睡的醉鬼。”彙報的屬下心裡特別羨慕那酒鬼。
這冰天雪地的,能吃著小菜,喝著小酒,躺在被窩裡,那簡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蔣百戶不放心的問:“確定那人身上沒有傷?”
屬下抱拳,很肯定的回話:“屬下親自檢視過的。”
主要是看醉鬼日子那麼好,他心裡嫉妒,乾脆把人拖出來剝了裡衣,就想看他被凍得嚇得瑟瑟發抖。
同時也確定那醉鬼身上確實沒有一點點傷痕,倒是聞到除了藥味還有酒味。
一審問之下,才知道那醉鬼還發著熱,吃著退熱的藥呢。
蔣百戶沒想到還是無功而返,只能帶人離開,準備換一家搜。
這個時候,有守在外面的將士,把里正給帶過來了。
蔣百戶讓手下繼續去搜查,自己開始審問里正:“你們村子裡有陌生人來過嗎?”
里正沒有也不敢懷疑他們的身份,還真的以為他們是在追查逃犯呢,嚇得臉都白了:“回,回大人,沒有陌生人來過。”
里正怕這些凶神惡煞一般的將士,更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