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就擔心裡面的人太多,心不在焉的隨口敷衍:“到時候總得客氣一下。”
“也對。”肖蓮又問:“你們說裡面有多少人?”
肖綉咬了咬唇:“希望只有三四個人。”
肖筱見她們都很緊張的樣子,也故作平靜的道:“別急,也不一定是這兩輛騾車呢?”
而侯管家也在看到兩輛騾車過來的時候,就低聲提醒了馬車裡面的肖家兄弟。
之後他也在遲疑,不知道是該開口問,還是等他們問。
畢竟這大雪天的,要不是接人,不會有人停在這賞雪景吧?
而裡面的肖老大就更不敢開口了。
他們都是西貝貨,就怕人家開口問一些‘他們’該知道的事。
現在他們更想問一下,裡面有幾個人,早點解決了,也免得一直懸著心,提心吊膽,坐立不安。
對方的車伕看見他們就停了下來,大聲吆喝:“天蒼蒼野茫茫!”
侯管家愣住了:這是啥意思?顯擺他自己會喊幾句酸詩?
那自己該怎麼說?
他小時候也跟著認過字,念過書,彷彿記得下一句應該是風吹草低見牛羊?
再說肖老大聽到這話,倒是想到了女兒有一段時間經常嘮叨一些話,什麼日照香爐生紫煙,李白來到太平間。
還有頭朝地腳朝天,帶著微笑上西天。
也有天蒼蒼野茫茫,暴富的希望太渺茫…
他當時聽了也覺得自己女兒特別有文化,還能出口成章。
有些人唸的酸詩他都聽不懂,但是女兒唸的詩自己聽了覺得朗朗上口。
現在聽到對方這樣顯擺他們是文化人,而外面的侯管家卻不吭聲。
肖老大覺得自己也能理解,侯管家也只是管家,又不是什麼讀書人,肯定不懂詩詞。
深怕這是約好的暗號,他不會說,反而引人懷疑,因此掀開簾子,大聲道:“暴富的希望太渺茫!”
侯管家聽到這話,心生絕望,手準備去拿藏在車轅下的刀。
對面的車簾也被一個貌美的丫鬟掀開,一箇中年男子哈哈大笑:“你們大人也太客氣了,這下雪天,還特意讓你們來接我。”
又問:“盛大公子呢?”
侯管家都快懵了,難不成他們就要把暗號對錯?
肖老大很自得,幸虧自己機靈,聽過幾回就記下了,要不然非穿幫不可,因此笑著道:“我們公子在百花樓等大人。”
“呵呵…”男人本來是因為盛陽沒來不太滿意,聽到這話又笑了笑:“大公子果然是風流人物。”
肖老大陪著笑臉:“大人見諒,我家公子身子骨弱,喝多了酒起不來了,才讓小的來接你。”
也幸好大人這個稱呼讓對方滿意,那邊就開口道:“行了,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肖大郎一點也不想過去,他也不敢過去。
他什麼也不知道,要是多說幾句肯定露餡。
可要是不過去,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就動手?
就他的騾車上,看著只有兩個丫鬟和他。
但是車伕卻是臉上有疤的中年漢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肖老大還是不想過去,就打著哈哈:“我們還是先進城去吧?我家公子急著和你商議大事呢?”
“那也行。”中年男子沒有再堅持,要放下簾子的那一刻,忽見一截箭羽橫生飛來,大驚失色:“來人…”
趕車的護衛眼疾手快的拔刀,想把箭羽隔開。
但是後面又有兩支箭羽飛來,護衛心一橫,飛撲過去,以身擋箭。
兩個貌美的婢女,原本以為是服侍大人出門一趟,這一路上又伺候的好,還以為回去就會變成姨娘了。
誰能想到會遇到刺客?
頓時花容失色的驚叫喊救命。
而就這麼一耽擱,後面騾車上車伕,以及騾車裡面的四個護衛也全都飛撲過來。
侯管家他們也立馬拿起刀劍撲過去,和那五個護衛纏鬥在一起。
這以四敵五,人數比不上對方,武藝也不如對方,很快就落入下風。
而肖筱的箭卻射中對方騾車上的騾子。
騾子身上中箭,疼痛難忍,自然就開始發狂狂奔。
騾車裡的大人和兩個婢女一起喊救命。
對方的護衛們就顧不上和侯管家他們打鬥了,三個護衛立馬去追騾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