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還真的被肖筱給猜對了,信鴿就是陳二公子放出去的。
他先前中毒又受傷,哪怕是年輕身子骨好,不躺個十天半個月也恢復不了。
他雖然還年輕,卻也是很愛惜自己的身子骨的,因此這些天也老老實實在家養病。
一開始,陳縣令和陳太太是恨不得把城裡城外有點名望的大夫都請來,替自家兒子治病。
不過一想到兒子真正的病因不能廣為人知,他們只能請了姜老爺子和慶仁堂劉老爺子,以及回春堂的周老爺子。
這三位醫術還行,口碑不錯,而且年紀大了,見過的事也多了,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因此,對外的說法就是二公子體弱多病。
而暗地裡,陳縣令也派人開始遠遠的打探衛所的情況,今兒才收到確切的訊息。
父子倆商量過後,不僅是動用了陳二郎帶回來的信鴿,陳縣令這邊也派了心腹去送信。
當然,陳二郎這邊的信鴿,是向他的頂頭上司報信。
而陳縣令是親自寫了書信,讓心腹送去餘杭。
他不直接交給上官,是怕上官屬於搖擺不定的那一批人。
而自己因為逆子,卻已經站在晉安王的這一艘大船上。
也幸好,姜宇師伯還在餘杭,和王府長史和管事都熟悉,能幫忙把書信送到王爺面前。
要不然怎麼會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世族屋前無犬吠呢?
父子倆自認為把為難的事情都扔給上頭了,也都鬆了口氣。
誰能料到,沒一會兒,姜宇就上門求見了,說是送小狗來,順便來探望‘體弱多病’的陳二公子。
陳二郎聽到小廝說姜宇來了,還躺在榻上,笑著道:“餘杭一別數日,咱們又見面了。”
還打趣:“莫非你不放心你祖父的醫術?特意再來替我診脈?”
姜宇苦笑:“二公子說笑了。”
他牙一咬,還是把來意說出來了:“我們閒著沒事,練箭的時候,不小心射中了一隻信鴿。”
現在普通百姓家中不允許有刀劍武器,弓箭也在其中。
但是像姜家這樣的大戶人家,有護衛,有弓箭,甚至有刀劍,都是和官府報備過,私下允許的。
因此他為了給肖家姐妹打掩護,還是把自己也給捎帶上了。
要是幾個月前,說他會對一個姑娘一見鍾情,他肯定嗤之以鼻。
但是現在他才明白,眼緣,和緣分,真的是很神奇的事。
他把籃子裡的死鴿子拿出來,一臉擔憂:“沒想到意外發現這不是普通的鴿子,而是信鴿。”
陳二郎也很鬱悶,他也不是專職養信鴿的。
而會養信鴿的同伴已經喪命,他深怕餓死信鴿,一日三餐加點心的喂信鴿。
誰能想到這信鴿也是貪吃的,才幾天,就吃的胖了一圈。
“我拆開一邊,發現上面的訊息很嚴重,就特意送過來。”
姜宇小心的問:“二公子,是不是耽擱你的事了?”
他想問的是:你還有沒有靠譜點的信鴿?
反正經此一事,他對信鴿是有陰影了,也不會養信鴿了,誰知道費了銀子後,信鴿會不會成為別人的盤中餐。
他覺得,讓人送信比信鴿靠譜多了。
聽出他言外之意的陳二郎臉有點熱,故作鎮定的道:“沒事,我會另做安排的。”
姜宇猶豫了一下,又問他:“那你覺得我們這邊會不會亂?”
這也幸虧姜家現在和陳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是出了事,誰也跑不了,他才敢這樣問。
陳二郎沉默了一會,才稜模兩可的道:“天下不太平,哪兒都有亂的可能。”
衛所那邊要是真的叛變,那吳寧縣城就首當其衝。
但是這訊息又不能傳出去,要不然鬧得人心惶惶,指不定衛所沒叛變,他們自己倒是自亂陣腳。
要是百姓四處逃竄,那田地莊稼就沒人耕種,商販也都不做生意,哪來的稅收和糧食供應?
可以說,吳寧一亂,那他親爹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因此,陳二郎盯著他,嚴肅的道:“回春堂絕對不能關門。”
醫館要是關門,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這地方不安全了嘛。
姜宇也立馬保證:“二公子放心,今日之事,絕不會流傳出去,回春堂也不會關門。”
“對了。”陳二郎又看著他問:“